虞菀道：“过来。”
锁链轻晃，他走近她，俯身，有些亲昵地去蹭她的手掌。他的银发长及脚踝，像光滑的绸缎，又似传闻中月光织就的鲛纱。
忽地，银烛轻皱起眉，金色的眼眸划过一丝冷意。
“你身上，”他缓慢靠近她的身体，头靠着她的肩膀，“为什么还有妖气？”
妖气？哦，是小狐狸的妖丹。虞菀说：“那是我的宠物留下的。”
他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森冷，“主人的宠物，不是我吗？”
第48章 主人的奖励
那一瞬间的危险，让虞菀本能地打了个寒战——这可不是什么乖巧的灵宠，而是神秘而强大的剑灵，她对他一无所知。
“你是我最听话的宠物。”
虞菀的手穿过他的长发。剑灵歪了歪头，任由她抚摸。
在这样的爱抚之下，寒意慢慢褪下他眼眸。他环住她的腰，声音听起来更像撒娇：“但我不喜欢它。我可以把它处理掉吗？”
虞菀：“不可以。”
掐在腰上的手瞬间收紧，他的眼神冰冷，比起“半神”，他更像一只不懂人类情感、强大又邪恶的怪物。
“银烛，”虞菀道，“松手。”
剑灵本能地听从了她的命令。他松开手，颌仍靠着她的颈窝，冰冷的吐息在她颈侧流连。
他很不高兴，想把那股不属于他的气息撕碎，直到再也不出现在她的面前。
“菀菀，”他眼底的占有欲与侵略性几乎溢出，“我想舔你，就像上一次那样。”
少女柔软的手覆上他的脸，吐出的话却冷酷：“不行。”
再一次被拒绝，银烛的视线陡然变得尖锐，他不解，又愤怒，“为什么？”
“因为我不允许。”虞菀说。
可那只妖却可以在她身上留下气息。而且他上一次也这么做了，她很温柔、很配合，没有任何抗拒。
是谁勾走了他的主人？那只妖？还是给她渡灵气的人？
脚上铁链的颜色越来越深，连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眸也不再干净纯粹，而是一点点变得危险……忽地，那只覆在脸上的手消失，少女轻轻环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她勾起一缕银发，绕在指尖把玩。像一只柔弱的猫儿，依偎着温暖的巢穴。
银烛的呼吸渐渐变沉：“菀菀、菀菀……”
为什么，不许他碰她，却又主动靠近他？
“这才是‘拥抱’，”虞菀轻声说，“银烛，你刚才掐得我很疼，所以我不高兴，不允许你碰我。”
银发美人的眼眸重新浮现色彩。他小心翼翼地拥住怀中少女，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原来，主人没有被勾走。
她只是生他的气。
“菀菀……”他的嗓音亲昵而依赖，“菀菀，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虞菀摸摸他的脸，嗓音轻柔，“不要惹我生气，才能得到更多的奖励。”
剑灵侧过脸，亲昵地与她相贴。
他想要主人的奖励，不止于“拥抱”。
安抚过剑灵，虞菀想起自己的目的，她问：“谁把你困在这里？”
“我不知道，”银烛说，“我在这里，等了很多很多年。但我知道，你是我的主人。”
“你的活动范围，是不是在变大？”
她记得，第一次来这间暗室，银烛被铁链牢牢束缚，连路都走不了几步。
“主人变强，禁制就会减弱，”银烛看起来有些开心，“只有我的主人，才有这样的能力。”
她晋级，还有这种作用？她与银烛之间，当真有某种契约？
虞菀若有所思。
“照这个意思，你有没有办法，在人前现身？——一眼就可以。”
银烛点头。
虞菀眼睛一亮。
……
收徒大典前一日，谢韫玉敲响虞菀房门。
他提着食盒，做了三道虞菀最爱吃的菜，还有一碟冰糖糕。
嗓音清淡，说起这几日宗门发生的事。
姜念音的脸，是因为一种天材地宝，名曰“至善心”。至善心为一种莲花，花瓣晒干做成香囊，与人为善，便可带来好运，洗涤心灵；心有恶念，则会遭到反噬，身上长满红斑。
此莲花只有巫族栽种，赛前姬绫赠给姜念音好运锦囊，把莲花花瓣放在锦囊里。
这事怪不得姬绫，毕竟她只是好心。
虽不是禁术反噬，姜念音恶意害人，倒是坐实了，被苏启明罚到思过崖禁闭三年。
找不到姜念音学禁术的切实证据，无法把她逐出宗门。不过，思过崖禁闭，已经是很重的处罚。
谢韫玉道：“鞭刑，我已亲自监督他们完成。”
他垂眸，掌心似乎还残存着粘稠的、流动的血液。
虞菀心不在焉。苏启明对女主倒是上心，原著是因为看中她天赋，现在姜念音声名狼藉，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