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谁做的了。
容云锦没搭理他，轻扣虞菀下颌，迫使她分开唇瓣，一颗金色的妖丹从他口中飞出，滑入虞菀口中。
妖本就非正非邪，被驯化才称作灵兽。他有神兽血脉，妖丹可解百毒，甚至有起死复生之效。
他再次探入虞菀灵脉，她体内的黑雾正在褪去，容云锦松一口气。
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扫过虞菀手臂，被她一把抓过，垫在手下，脸也埋了进去。
容云锦轻笑了声。
回过头，却见燕昭回未走，冷冰冰地看着他，赤红眼瞳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容云锦抱着手臂：“你怎么还不滚？”
第35章 菀菀，我也可以
燕昭回眉眼冷戾：“我是她师弟，该滚的是你。”
“师弟？”
容云锦笑，“我怎么从没听她提过你？”
触手在身后扭曲着身体，代表燕昭回的耐心即将耗尽。
“你算什么东西，小师姐何必跟你说这些？”
容云锦轻笑，尾巴尖扫过虞菀的脸，她垫着狐尾，睡得很舒服。
是旁人无法介入的亲昵。
“我么，”他声音懒散，“是她的爱宠，与她同吃同住同睡。”
燕昭回再也按捺不住，双眼重新变红，凶光乍现。
眼里浮现厉色，有人在靠近，他的脸色一变。
“照顾好她，”燕昭回冷冷道，“我马上回来收拾你。”
在此之前——他要解决害小师姐的罪魁祸首。
……
虞菀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不断下坠。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 落入暗室，反正没法主动离开，虞菀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
她的脑海里飞快闪过昏迷前的一幕幕。
芸娘被魔操控，魔要杀她，幕后主使是谁？燕昭回？姜念音？
她没有碰有问题的符纸，没想到那魔还藏了一招。昏迷之前，有人接住了她，气息陌生又熟悉。
所以，为何她昏迷之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银发美人走向她，脚踝上的链条拖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歪了歪头，凑近虞菀的脸，柔顺的银发落在身前，如月光般轻盈。
“菀菀，你还好吗？”
虞菀：“你做了什么？”
“你有危险，”银发美人说，“我把你的神魂，带了出来。”
——也就是说，这片深渊并非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地方。或许一般人无法进入，只有神魂可以。
她的神魂，藏在识海深处。而她的识海，唯一不受她控制的东西，只有……
虞菀心底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抬起头，与那双漂亮得不似真人的眼眸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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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半神剑？”
“嗯？”
银发美人的眼睛一眨不眨，“菀菀，你说过，以后我便叫‘银烛’。”
居然还真是。
有强大剑意的剑，或能育生剑灵。剑灵干净、懵懂，却有着极强的能力。难怪他看起来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却又在某个瞬间让人感到危险。
这把剑，居然有剑灵啊。
虞菀淡定下来。
“你能让我看见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吗？”
银烛点头，在空中轻轻一划，眼前浮现山脚茅草屋的场景。
她的身体正抱着一条雪白狐尾，睡得正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事。
等等……
狐尾？！
虞菀瞳孔地震，眼睛向上抬，看见红衣男人支着下巴坐在床边，妖异懒散。
一双昳丽兽瞳，一对尖尖狐耳，她再熟悉不过。有时她起了捉弄的心思，会故意把那对耳朵揉红，惹得小狐狸咬她。
她的小狐狸，居然是个成年男性？
她还每天把小狐狸抱进被窝睡觉……
虞菀闭上眼，生无可恋。
银烛眨了眨眼，冷白修长的手指捧起虞菀的下巴，与她缓缓靠近。
“他在对你做什么？”
他不懂，只觉得自己很不高兴，却不知道这种情绪为何而来。
虞菀定睛一看，却是红衣男人凑到她身前，皱起好看的眉头，手指探入她口中。
虞菀：“……”
看起来应该在给她疗伤，但总感觉这小狐狸不安好心。
她不想与懵懂无知的剑灵解释太多，“疗伤。”
“疗伤……”银烛轻声呢喃，忽而垂下脸。
“是不是，渡灵气？”
虞菀：？
上次和谢韫玉，他也在偷听？
他的眼眸纯澈而干净，说出的话却让人脸红心跳，呼出的气息落在她鼻尖。
“菀菀，我也可以。”
虞菀凝视他半晌，忽然一笑：“好啊。”
她捧着银烛的脸，凑近他的唇，“张嘴。”
银烛毫无防备，乖乖张开嘴唇，让虞菀的神识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