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有点像合欢宗，采人灵气。
但不得不说，这种不靠自己努力就能升级的方式，还挺爽的。
谢韫玉忽然道：“桐州城秘境试炼，取材自百年前，桐州城土地庙神像吸收香火，修炼成妖。我师尊游历路过，将几妖收服。你看见的那团黑雾，乃我师尊的一道化身。”
难怪一看见弟子就大喊“练剑练剑”，原来又是个卷王。
剑修多卷王，修剑道误事啊！
这时，有人敲响房门，“师弟，你在里面？”
谢韫玉一顿，嗓音淡了些。
“门外是掌门，他有些话想对你说。这几日你安心在医馆休养，我将传讯玉简放在你床头，有什么事，及时与我联系。掌门若向你提出什么要求，三思而后行，也可以与我商议。”
虞菀：出现了，一大段叮嘱。
虞菀莫名觉得他像个担心自家幼崽被坏人拐跑的老母亲。
“我知道啦，小师叔，我能不能回弟子舍拿点东西？我的手镯……”
她眨巴着眼，什么目的不言而喻，那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秘密。
这一刻，谢韫玉看小狐狸也顺眼了一些。
他的语气温和下来，“我去取。”
虞菀得寸进尺：“我还想吃珍馐坊的糖醋排骨、松黄饼……”
“好。”
谢韫玉起身离开，解除门口禁制。
苏启明站在门外，神色揶揄，“和小姑娘说什么悄悄话呢？”
稀奇，他这师弟不善交际，待虞菀却亲近。难不成，虞菀被半神剑选中，谢韫玉想收她为弟子？
谢韫玉摇头：“她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医馆人杂，担心惊扰她休息。”
苏启明失笑，“就算是当师尊的，也没几个像你这样偏宠弟子。”
谢韫玉没有解释，消失在原地。
苏启明走进房间，看见虞菀起身，“拜见掌门。”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他连忙笑着扶起虞菀，“我跟你说说话，你把我当寻常长辈就好。”
他的目光温柔，倒像是透过虞菀，在思念什么人。
虞菀飞速回忆话本剧情。
女配被斥偷学禁术、走火入魔，有三个罪魁祸首。
女主姜念音，男主江清寒，掌门苏启明。尤其是后两者，苏启明将她逼入绝路，江清寒把她一剑穿心。
反正，跟任何一个扯上关系，都没什么好事。
假设她真与苏启明有什么亲缘关系，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关系。不然，苏启明不会放任江清寒杀她。
虽说虞菀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家庭情况，但苏启明本就有妻女，她与苏启明的外貌、灵根都没有半点重叠之处，想来应该没有那么狗血。
总而言之，先装傻，静观其变。
苏启明温和道：“半神剑在你手中？”
这件事，虞菀早有准备。她点点头，像寻常那样从识海召唤半神剑，半神剑却有意识反抗她一般，毫无反应。
虞菀：“……”
这不听话的剑！早晚把它扔出去！
“掌门，”她无奈道，“它不肯出来。”
“半神剑有自我意识，它既与你有缘，便不肯和你分开。”苏启明倒没有太过意外，毕竟，他们几代人坚持不懈，也没能把半神剑从土里拔出来。
虞菀：“……”
众所周知，剑修的本命剑，是像伴侣一样的存在。
作为前世有本命剑、且未与本命剑解契的人，苏启明当着她的面说她与别的剑有缘，这与“你道侣甚合别人心意”有什么区别？
她的银烛剑，漂亮，强大，又听话，可比这把光秃秃的剑好多了。
“你在庙中的表现，我看见了，”苏启明道，“‘惊鸿剑法’，你从何处得知？”
虞菀神色茫然：“惊鸿剑法？……掌门，我只记得我炸死了‘庙神’，再次醒来，就躺在这医馆里了。我亦想知道，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一个炼气期，哦不，筑基期的小弟子，什么惊鸿剑法，跟她有什么关系？
苏启明面露了然之色。
“看来，我所料不错。你在危难之际，唤起了半神剑里的传承。”
虞菀：？
“羲和道君，你可听说过？”
虞菀：……！
“羲和”，是虞菀前世的道号。
自幼失去双亲，后被灭了师门，“天煞孤星”的名声，不知伴随虞菀多少年。她偏要张狂，以神明之名为道号，定山海、掌日月。
想来她没能飞升，反而死在最后一道雷劫，多多少少，也与她狂妄的道号有关。
但虞菀分明记得，话本剧情里，是没有“羲和道君”这个名字的。
虞菀道：“掌门，我不知道。”
“你们的宗门史课应该讲过，天穹宗剑道一脉，奉‘羲和’为师祖，”苏启明说，“但，此‘羲和’，并非神话中创造日与月的女神，而是羲和道君。具体一些，我天穹宗人，更愿意称她为‘羲和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