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不是一无所知的大学生，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甚至远远超越她的过去。她影响了这个世界的走向，与这个世界产生了深厚羁绊，她的魂魄，岂是系统说送走就能送走的？
系统根本不会送她回去。她若点头，恐怕只有与姜念音一样，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归根结底，她和姜念音，都是给系统当躯壳的工具！
第113章 结局
系统已经没有被拆穿的恼怒，反而对虞菀冷嘲热讽：“虞菀，你已身处我的领域。这里没有灵力，没有银烛剑，你打不过我！”
事已至此，它也不再在虞菀面前演戏，而是贪婪地打量这具身躯。
姜念音灵根有缺，身体大不如从前。倘若能得到虞菀的身体，它为何要屈居于姜念音体内？
今日，虞菀必死无疑！
待它召唤出称手的道具，却见虞菀盘腿打坐，口中念念有词。
“……九天有命，上告玉清，促召千真，俱会帝庭……”
她在做什么？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周围竟形成透明结界，让系统无法近身。忽而金光大作，虞菀睁开眼眸，眼瞳竟也浸染璀璨的金色。
系统大为惊骇，操控着姜念音的身体后退数步，手中又多出新的咒符。不等咒符撕破，巨大的撕裂感自身体爆发，它尖声道：“啊——”
虞菀的确不在自己体内。
没有银烛剑，也没有灵力可以驱使。她调动脑海中所有术法，选择了降神术。
倘若这世间没有神，“系统”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它为何可以游离于世界之外，侵占他人身体？
虞菀睁开眼，发现自己悬在半空。而原属于她的身体，双眸变成金色，脸仍是她的脸，目光悲悯慈爱，令人心生顶礼膜拜的冲动，如同雨水回归大地母亲。
而金光降落之处，姜念音的身体在燃烧。一丝黑雾自她的身体剥离，耳畔似有声音在咒骂。
虞菀张口：“您……”
她微笑道：“你终于唤醒了我。”
“世人称我为创世女神。不过我想，‘天道’这个名字，应该更能解释我的存在。”
她温柔地看着虞菀。分明用的是自己的身体，虞菀却好似透过她的眼睛，看见那位已经淡出人们记忆的女神。
“所谓天行有常，这个世界亦有运行法则。天地分离伊始，诸神混战，神明陨落，化作日月、江河、山峦，再有人的诞生。
“神明遗落灵气，使草木禽兽生出灵智，是为妖族。人吐纳万物灵气，修而成仙。反其道而行之，则为魔。这便是修真界诸多种族的由来。
她笑了笑，“我本是这方小世界仅剩的神，负责守卫小世界秩序。然而修士越多，世界上的灵气越少，我便越衰弱，致使小世界生出裂痕，系统因此而生，利用这裂缝，将许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带到这里。
“它受规则约束，不能以实体降生，只能依附他人身体，却又野心勃勃，企图将这些灵气据为己有，成为新的神。”
虞菀忽然明白，倘若小世界的灵气有一个固定值，修士越多，灵气越少，最好的方式，自然是消灭以灵气为生的人。譬如，挑起一场战争。
只要世间有恶念，魔族就不会消失。仙魔大战，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双方任何一族，而是依附灵气而生的系统。
如果系统坐大，连天道都被它吞噬，这方小世界，恐怕也只能沦为它的养料。
它见过更广阔的天地，又怎甘心被困在这里？
天道唤她：“虞菀。”
“它带来了许多穿越者，但千百年来，走到这一步的，独你一人。”
她注视着虞菀的眼眸：“想修补这道裂痕，恢复修真界秩序，唯有与它同归于尽。虞菀，我陨落后，你可愿接替我的位置，成为新的天道？”
虞菀久久不语。
……
……
天穹宗上，苏启明的灵力已不足以使法相现身。灵运仙尊亦是强弩之末，虚影忽明忽暗，似乎下一刻便要消散。
如今不过是比谁能撑得更久。秦家众人皆被困于钟罩，他又有宁、颜两家垫后，灵运仙尊不是他的对手。
苏启明笑道：“师尊，你若真想帮徒儿脱离苦海，不如把这些修为渡给我，别再硬撑了。”
灵运仙尊一言不发。
倏地，远方一声兽鸣，震得苏启明耳膜发痛。
他回过头，却见一只巨大的九尾狐乘云而来，爪子抓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
……宁如海、颜元良？
这是妖王？！父亲半死不活，宁如海那双儿女怎么躲在那妖王后头，赶快动手救人啊！
恰是此时，灵运仙尊以灵力为剑，捅入苏启明身体。
苏启明蓦地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