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段记忆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虞菀面前，多年未有的羞耻、懊恼占据秦老祖心头。他仿佛回到最初，他与灵运仙尊对着天地郑重行下拜师礼，发誓自己不会辜负剑尊的恩赐。
“剑尊……”
虞菀只漠然看他，手中长剑伸出，穿透他的神魂。他的身体忽而化作星火飘散，汇聚在半神剑周围，隐约可见半边纹路。
天地之中，仿佛有无形的气流，汇成一束，涌入虞菀的身体。那是曾属于虞菀的灵力，让秦老祖一步登天，也断送他的性命。
它们终究回到了虞菀的识海。
识海的充盈前所未有，海面乌云迅速退去，修为不断膨胀。虞菀盘膝坐地，迅速入定，消化这些灵力。
她体内还有秦秀借给她的灵力，几股力量在识海横冲直撞，搅得她头疼不已。这时，耳边响起一道清冽如泉水的嗓音：“放轻松。随我调息。”
这是……
小师叔？！
第94章 修炼之法
虞菀顾不得惊讶，屏息凝神，按照谢韫玉所说的那般，调整运气的节奏。
肩膀覆上一只温热的大掌，清风袭来，青年修长的身影靠近她，继而道：“让我进你的识海。放松。”
虞菀依他所言，微微分开唇，一道蓝色的气流顺势探入，进入她的识海，引导她梳理紊乱的灵息。
与此同时，虞菀的修为也在迅速上升。
金丹中期，金丹后期，元婴初期……
不知过去多久，那些横冲直撞的灵力平静下来。原本笼罩在虞菀识海上的迷雾，只剩下薄薄一层。
而那道引导虞菀的气流，也渐渐变了味，青年的唇轻轻贴着她的，浅尝辄止，几尽温存。
虞菀轻眯起眼，没有推开，瞥见银烛仍站在原处注视着二人，一个激灵，把他召回剑中。
现在的她，已经拥有召回剑灵的能力。不过这毕竟只有一半，想要恢复实力，还得去寻另一半真正的银烛剑。
不等银烛发问，她率先在心里解释：‘是修炼。’
谁知剑灵一反常态，平静道：‘我知道。’
虞菀才放下心，又听见他问：‘主人要修炼，只靠交换气息，会不会太慢？’
虞菀：？
银烛：‘我知道其他修炼的办法，主人想试试吗？’
虞菀：‘……再说。’
他果然还是没从那些奇怪的书里走出来，再也不能乱带他逛街了。
“菀菀。”
耳边再次响起谢韫玉的轻唤，虞菀回过神，思绪又被他的温柔攻势带偏，把教育银烛的事抛在脑后。
又过去几息，二人才分开。虞菀靠着谢韫玉的肩膀，语调懒散，“小师叔，你怎么在这里？”
她是火灵根，才吸收大量灵力，识海的灼烧感仍然明显，与谢韫玉亲近，正好能缓解。就是不知，方才与秦老祖那段对话，谢韫玉听进多少。
“之前听你询问师尊的法式，便想赶来一看，”谢韫玉嗓音低缓，“没想到碰上幽虚秘境提前开启。我进入秘境，发现你神魂的气息，一路寻来。”
他的目光微顿，忽然道：“菀菀，我已舍弃剑道。”
嗯？
谢韫玉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摊开手掌，一面青铜镜浮现在他手中。
镜子的构造奇特，隐隐流淌灵力波动，似乎设了不少法阵，看不出有什么作用。谢韫玉道：“此法器名‘阴冥镜’。”
听着不像什么好东西。虞菀问：“它能做什么？”
“师尊陨落后，我从师尊洞府得到此物，无意中开启了它的法阵，”谢韫玉说，“我在镜子里，看见了……正在渡雷劫的你。”
渡雷劫，那就是“一千年前”？也就是说，阴冥镜能照出过去，谢韫玉早就知道她？
这着实让虞菀惊讶。谢韫玉垂下眼帘，声音轻了些：“也知道，师尊与秦老祖的修为，从何处得来。”
也就是那天，他道心破碎，此后不再用剑。
虞菀忽然明白他为何一闭关就是百年。师尊的形象崩塌的感觉不好受吧？道心破碎，换成根基不稳的人，恐怕都要被刺激得入魔，还好他现在看起来挺稳定。
“剑道破碎后，我无意间与阴冥镜融合，悟出新道，”谢韫玉道，“此道修炼之法不同寻常，与神魂有关，我称为‘魂修’。”
碎了一个，又补了个新的，他这也算因祸得福。虞菀胡思乱想，谢韫玉握住她的手，说：“先离开此地。”
远处谈话声隐隐，有人在靠近。
第95章 拈酸吃醋
“大师兄，前面真会有秘宝？这地方阴森森的……”
迎面走来的，却是江清寒一行人。苏妙盈紧跟着江清寒的脚步，叽叽喳喳，像只闹腾的云雀。
江清寒眉目清冷，只淡淡道：“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