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天日多时，姜念音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里激动难捱。
出来得这么顺利，她的确十分意外。
这还多亏了“卫伯风”。
答应系统不久，“卫伯风”忽然主动来找姜念音，说自己没能完成与姜念音之间的交易。作为补偿，他可以再帮姜念音一个忙。
姜念音提出想进幽虚秘境，“卫伯风”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说幽虚秘境里生长着一种植物，可以麻痹神魂。如此，便可以趁虚而入，置换到那一人的身体里。
但幽虚秘境距离瀛洲太远，必须让一位神识强大的修士帮忙。姜念音在系统商城里找了找，发现可以兑换不同修为修士的灵力，凭此道具，她顺利地进入宁晴的身体。不过，她的本体，还留在思过崖。
这时，耳边响起系统冷淡的声音：“请宿主不要忘记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自然是在这秘境之中，找到她的本命剑“上善”。
姜念音不耐道：“我知道。”
系统共享了她的身体控制权，看起来对她却没什么帮助，还不如“卫伯风”呢。
与此同时，思过崖下。
顶着卫伯风皮囊的燕昭回，懒懒倚在一棵树上。不远处，姜念音坐在岩石上，面色安详，似乎陷入沉眠。
仔细一看，她的手指在微微颤动。仿佛她并未沉睡，而是正在从某种封印中苏醒。
但她的神魂，分明不在此处。
燕昭回挑了挑眉，眼里兴味盎然。
第92章 她就是羲和剑尊
“轰隆——”
雷声轰鸣，浑身淬火的蛟龙在云中翻腾，俯冲而下。
秦老祖脚下的土地几乎被烧得焦黑，他气喘吁吁，被削掉半边臂膀，衣服浸染血渍。仅剩的一只胳膊倚着拐杖，已是强弩之末。
他无法相信自己竟会败给一个小女娃，浑浊的双目紧紧盯着虞菀，似乎要将她烙出个大洞。
虞菀单手提剑，步步向他靠近。
她道：“有关银烛剑的事，你知道多少？”
就算秦秀不找她，虞菀也考虑过与秦老祖见上一面。秦老祖是唯一一个知道灵运仙尊往事的人，定然藏着许多秘密。
只不过，这一面，是最后一面。
秦老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冷冷喝道：“银烛剑是我的！”
话音刚落，只听见“嘭”一声，他的身体忽然炸开，整个人化作一道赤黄的光，把虞菀里三圈外三圈围在一起。
为了杀虞菀，他不惜献出自己的肉身，又画出一个法阵。
阵上变换的符文如铁索，将虞菀的身体绞紧。秦老祖的神魂飞在虚空之中，目光炯炯，期待这倾尽全力画出的杀阵能彻底将虞菀解决。
然而秦老祖很快就没了笑意。
不过几个瞬息，符文一个接一个消失，秦老祖暗道一声不好，操纵神魂飞向远处，试图逃离幽虚秘境。然而另一道银色的光比他更快，扯过他的神魂，将他摔在地上。
那是个极为漂亮的年轻男人。
银色长发曳地，浑身笼罩着神性的光辉，他淡漠地看着秦老祖，霜白的眸子无悲无喜，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塑。
秦老祖震惊到说不出话。
非人的特性，凭空出现，能够对神魂状态的他造成伤害……
“你、你、你是……”
“看住他，银烛，”虞菀的声音解答了他的疑惑，“我还有点问题要问，别让他死了。”
强大淡漠的剑灵，在少女的面前却如灵宠般温顺：“是，主人。”
秦老祖呼吸一窒，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紧紧绞住，银烛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不远处，虞菀解开法阵，从一片废墟中走出。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老祖喃喃自语，“这是我和灵运独创的法式，你为什么会解？”
自然是研究后山祭坛的时候，与谢韫玉探讨好几天，谢韫玉把几种灵运仙尊惯用的法式都告诉了她。虞菀举一反三，想解这么个法阵，当然不难。
虞菀反问他：“不记得你在后山建的祭坛了？”
后山祭坛！
秦老祖不可思议，好像在看一个怪物。他一直觉得是妖王留了一手，用什么办法破阵逃出，又或者是秦秀动了恻隐之心，悄悄对祭坛做了手脚，没想到竟然是虞菀做的？
她毁他祭坛做什么？她怎会认得那失传一千多年的祭祀大阵？
“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法式，”虞菀说，“你这个法修，当得可不怎么样。”能做到这个位置，全靠当年捡她的漏吧？
前有虞菀，后有剑灵，秦老祖垂头丧气，知道自己再无退路。
但他依然无法相信，羲和剑尊已经死了一千多年。那可是渡劫天雷，没有修士迈过那关，她怎么会活下来，怎么会收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