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除老祖，秦家永无宁日。虞姑娘，我愿意把我的修为借给你，你若失手，我会倾尽毕生修为护你周全。恳请你考虑清楚。”
虞菀心不在焉地撸着小狐狸，出声道：“银烛。”
银烛垂眸看她。
小狐狸有些不满地叼住她的手指，虞菀顺手把茶杯塞进它嘴里。小狐狸用尾巴拍了她一下，一脸无语把茶杯放上桌，再跳回虞菀怀里。
看着银发美人清隽的侧脸，虞菀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她曾经就问过银烛他究竟被关在哪里，自然不指望他给出答复。她想，灵运仙尊已死，只剩一个秦老祖能问，这秦老祖，是非杀不可了。
这两人这么有本事，连祭祀大阵也敢折腾出来，说不定，灵运仙尊根本没死呢？
忽地，银烛俯下身，从背后圈住她，下颌轻轻靠在她肩膀。
“我不会给你添乱，”他道，“主人，不要叹气。”
像只撒娇的巨型犬，还有点可爱，虞菀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不是你的问题。”
小狐狸登时看直了眼，尾巴箍着虞菀手臂，瞪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灵。傻白甜有什么好哄的，到底谁才是狐狸精啊？
它动了动嘴，正想说些什么，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有人进来，虞菀把它扔进了空间。
容云锦：“……”
好烦。
虞菀拍拍银烛，示意他松手，看向面前的人。
她双腿交叠，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笑吟吟道：“买主来了？”
秦云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虞菀。
她做过伪装，脸上戴着一只银色面具，宽大的斗篷遮住姣好面容。虽看不见面具下少女的表情，一回想起她当初在秦家趾高气昂的模样，秦云霁就气得牙痒痒。
她应该还不知道秦秀失势、秦紫菱被软禁的事。等晚点她回秦家，发现自己被秦家守卫拒之门外，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秦云霁记得，虞菀与她师门的关系也很差。当时在秦家，她师门来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为她说话，估计巴不得她被秦家赶走。等到两头都不接见她，她就会意识到自己过去有多天真，倘若没有得罪他秦云霁，在这玉京城，还能多一条路。
不过……如果她愿意求他，他倒也不介意高抬贵手，收留她几日。折腾腻了，再把她处理掉。
秦云霁道：“你手上有千年蛟龙的尸体？怎么证明？”
他也服下了易容丹，改变容貌，声音比平时更沙哑。不过，虞菀的神识一直跟着店主，早已识破秦云霁的身份。
居然是这位好为人哥的大少爷。
她挑了挑眉，“我不是让你的人带了块鳞片走？要是还不信，这生意也不用做了，把龙鳞还我，我要回去。”
秦云霁：“……我没说不跟你做交易！”
秦云霁当然不怀疑蛟龙的真实性，只是换了个身份，想挫挫虞菀的锐气。凭什么他要被关在牢中受尽折辱，虞菀却与记忆里一样嚣张？暗市汇聚了各大洲有势力的修士，她如此行事，也就不怕得罪其中一方，丢了小命。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虞菀身后的高大青年。银发？这么明显的异族特征，应该是暗市的妖族打手。算她没有蠢到那般地步，知道雇个人保护自己。
他冷呵了声，倨傲道：“你的蛟龙，我要了。开个价吧。”
虞菀：“我要一座洞府。”
秦云霁：“……？？”
“洞府啊，”虞菀一脸坦然，“千年蛟龙的尸体，有钱也买不到，我也不缺什么法宝。祖洲上不是有许多风水宝地吗？你去买一块，拿来给我做洞府。”
她对秦家那座内部装饰豪华、还能连通外界的大宅院心动好久了。她也要搞一个，然后把两座洞府打通，这样她就可以在两个地方来回转悠了。
*
虞菀：买房是第一大事。
第87章 虚与委蛇
秦云霁气得气血翻涌，话都说不上来。正要说些什么，虞菀身后的年轻男人忽然抬起眼眸，寒意袭来，让秦云霁打了个冷颤。
不对，他不像个妖族……这究竟是虞菀从哪里雇来的人？
‘云霁，答应她。’
脑海里的声音，让秦云霁猛然回神。他在心里道：‘老祖，那洞府……’
祖洲是修真界灵气最旺盛的地方，大小洞天早已被四大家族的势力瓜分。想在祖洲置办洞府，不仅要财力，更要人脉。便是秦云霁自己想买块地，也没有那么简单，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洞府来交易？
千年蛟龙固然珍贵，可世间大妖亦有不少，凭秦家的能力，再去寻一只，除了耗时长一些，并不是难事，用不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秦老祖再一次飞来几道传音，秦云霁的眼睛陡然瞪大，又听见他道：‘妖王在暗市出现过，多派些人去暗市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