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温柔,吐出的话却意味不明。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叔......”
剩下一个字还没吐出口,耳廓上的齿关微微用力,疼得谢安存激灵一下,软绵绵往后靠。
任由身后的人握紧他的腰,吐息炙热:“你叫我什么?这位太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
谢安存脸涨得通红,他不知道俞明玉一时兴起要跟他玩些什么,只能被迫跟着男人的节奏走。
现在俞明玉完全演都不想演了,天天拿恶劣的心思往他身上使。
谢安存盯着自己撑在吧台上的手,另一只手掌蛇似的从腕间游上来,强硬抚开他的手指,轻笼慢捻。
可那能怎么办?只要一被俞明玉碰,浑身的细胞便叫嚣着喜欢,恨不得靠地再近一些才好。
谢安存微微侧头去寻俞明玉的唇,却被掰着下巴躲开了。
很快,睡衣下摆也被撩了起来,小腹上的契纹闻到结引人的气味儿,烫得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你要、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这里是俞家,你是谁?”
谢安存终于进入角色,颤抖着握住俞明玉的手,推拒的力道没两分,倒像一种邀请。
俞明玉冷笑一声,手指收紧,逼迫谢安存和自己一同往下看。
“俞太太肚子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纹身?这个纹身你丈夫见过吗?他怎么评价?”
“我已经跟踪你很久了,还以为俞太太表面清高单纯,没想到私底下玩这么大。”
他望向怀里人通红的耳垂与脸颊,对方睁着湿漉漉的眼看过来,神色迷蒙。
孤单太太被歹人胁迫,自己的眼神先迷离痴缠起来,这怎么行?
“为什么这么看我?谢太太有话想说?”
谢安存受不住了,急切地转过身攀上俞明玉脖子,要去吻咬对方漂亮的喉结。
俞明玉微仰起头俯视,脸颊上又被亲了一口才满意地回搂住谢安存,微笑:“太太,你这样投怀送抱不太好吧,万一被你丈夫发现了怎么办?”
语气一转,又沉声补充道:“谢太太是变态么?喜欢玩这种游戏?”
“他今天不回家......”
谢安存被“变态”两字刺激到了,浑身战栗不止,抱紧俞明玉往上看,拿惯会欺骗人的黑目攥住对方。
话还没说两句就露陷儿:“叔叔,你能亲一下我吗?”
“这里没有叫叔叔的人。”
“那你是谁?”
“太太可以自己想一想。”
谢安存正在被脑子里的色鬼支配,色鬼一边拿铁叉往脑沟里插一边叫俞明玉快快献上自己的身体,不由得硬气起来,变出尾巴往人腿上缠。
“我不管!宝贝,我要亲你!”
哪家被威胁的太太急吼吼地说这种话,俞明玉没忍住笑了两声,低下头往他嘴上啄了一口。
“谢安存,你是不是鹿茸汤喝多了?”
今夜晚风的温度刚刚好,月色也朦胧,最适合关着灯相贴,可俞明玉格外磨人,知道谢安存欲求不满还要在磨磨蹭蹭。
待谢安存彻底晕头转向之时,俞明玉拉开床头柜,动作一顿。
“没有东西了,要不今天就算了?”
谢安存迷迷糊糊睁开眼,闻言如遭晴天霹雳,怎么可以这样?
寂寞的谢太太都豁出去了,怎么反而没能等来想要的环节?
他眼神可怜又幽怨,俞明玉好笑地亲亲他的眼睛。
“等阿姨回来,把你的鹿茸汤撤了吧,都上火成什么样了?”
“我去买。”
谢安存翻身从床上滚下去,穿衣服的速度比方才脱衣服还快。
俞明玉一怔:“你上哪儿去买?让人送过来吧。”
送也是叫陆以臻、司机或者漾园门口站岗的哨兵送,无论是谁,拿着黑色塑料袋过来时的气氛都能叫谢安存尴尬得脚趾抠地。
死湖边有道小门,平时给佣人们出门用,能直接通到园外老街上,谢安存着急慌忙套了件外套就要往外跑。
沂水的晚春早就过去了,可这只魅魔的春天好像才刚刚来,一颗心从吧台边开始便躁动不停。
天上的星子好像也在催促他,快跑吧,快点跑吧,再跑快点就能折回来窝进爱人的怀抱里相拥而吻。
他快乐地眯起眼,要一脚继续迈进自己的春天里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安存!”
俞明玉赤裸着上半身,靠在二楼栏杆后笑眯眯地看他。
暖黄灯光垂怜,将男人的轮廓勾勒得恰到好处,温暖而性感,让谢安存不安分的心再次杂乱起来。
“你忘带手机了,准备拿什么付钱,把自己抵在便利店里吗?”
俞明玉望过来的烟波明明灭灭,深邃一如当初。
谢安存张了张嘴,折步回去,长出翅膀呼哧两下飞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