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地吸口烟,想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因为就是他骗取了国王的信任,引诱国王和王后到卢森堡宫去,所以国王的死少不了他的贡献。
但烟草还没吸入肺部中,这位将军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热,这太奇怪了,虽然已经是暮春时节,夜晚的气温仍然不会太高,他的脖子部位没由来的升温让这位将军感到不安。
他的脖子似乎流出了液体,将军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手的红色,他才意识到这流出的液体就是他体内的血液。
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脖子痛起来,他想大声呼救,但他的声带早已在前几秒被割断,无法发出声音。
最后在他意识模糊前,他听到杀人凶手的声音:“特蕾莎公主,他就是这个军营的将军。”
一个女声回答:“你做的很好,愿上帝保佑,希望我们能来得及。”
……
三级会议选择在会议大厦召开,会议大厦里面被分隔成两个部分,楼梯之上的位置属于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楼梯之下的大厅才是第三等级。
由于大部分的贵族和教士代表都长期居住在巴黎,因此这两个等级代表出勤率将近百分百。
而第三等级的代表有相当一部分分布在法兰西各地,因此经过这一夜,能及时赶来会议大厦的人也只占了大半。
幸而第三等级人数选举名额远多于前两个等级,如此看来这场面,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的人数总和和第三等级差不多。
黛玉刚下马车,眼尖的教士立刻拉黛玉到会议大厦的一个偏僻房间,他紧张地问道:“公主,请问国王是出了什么事,竟然会召开三级会议。”
说完,这个教士才发现黛玉头上的皇冠,以及她手中的权杖,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阻拦黛玉,引她进入会议大厦。
此时的会议大厦楼梯之上几乎座无虚席,而三级大厅里也人潮汹涌,虽然少了部分代表出席,但整个会议大厦还是十分热闹。
教士代表迟迟不见国王出席,有些坐不住,频频往会议大厦中央的长廊瞧去,按照惯例,国王会在几声礼炮轰响后,身穿华服,领着王后和公主王储出席,来到会议大厦中央的主席台上,宣布三级会议的召开。
部分贵族已经知晓国王的处境,知道国王已经被西哀士关押在卢森堡,是不可能出席的。
但是这些贵族们都好奇到底是谁敲响了三级会议的钟声,所以都特来查看。
就在众人等着不耐烦时,礼炮轰响,在彩色的纸屑下,一个身影款款向他们走来。
只见黛玉身上披着用金线织成的大红披风,披风上的鸢尾花象征着法兰西王室的身份,黛玉本就喜好穿大红鲜艳的衣裳,如今这一身国王的斗篷更显出她的气度高华。
众人一时无法从黛玉的身上挪开,最后才回过神来,他们的公主不是已经出席女皇的葬礼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黛玉踏上中央讲台,宣示三级会议的正式召开。
“不可!你不是国王,你怎么可以行使这个权力!”有贵族大喊反对。
“为何召开三级会议的不是国王,你们心中有数。”黛玉冷冷扫了贵族代表们的那一片位置,在登场前她就熟悉这会议等级的分布。
那贵族知道国王的软禁也有他自己的参与,心中有鬼,不再吭声。
有些教士也摇摇头,说:“国王不出席,这个三级会议就不能开下去。”
听闻此言,黛玉高举手中的权杖,向他们告知:“这就是国王的象征,三级会议的召开并不在于国王本人是否出席,而在于你们有没有召开会议的决心。”
黛玉的话引起大部分第三等级代表的赞同,因为在过去几年里,第三等级多次请求再次召开三级会议,但都被以国王身子不好为由拒绝,这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他们出席会议。
一些贵族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们后悔没早点把这个公主嫁出去,就像特蕾莎远在德国一样。
第三等级代表显然因黛玉的话而欢欣鼓舞,他们热烈地鼓掌,交谈着这几年来早已计划好的法案。
虽然贵族代表和教士代表没把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但眼下碍于国王的权杖的权威,他们也不好意思起身离开,只能如坐针毯,希望能联合两个等级来反对第三等级的幻想。
但部分教士代表早已出现不少叛徒,他们生活清贫,受到高位教士的无休无止的压榨,早就起了投靠第三等级的决心。
第三等级提交的议案和几年前如出一辙,为首的仍然是取消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的免税权,以及减少第三等级的征收。
这样有损自己利益的议案,贵族和教士们自然是不会同意,有些贵族甚至就要起身离开,口中说着什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