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人人自危,然有一人不惧皇权,那个人就是永安王萧楚河!
萧楚河孤身一人,双膝跪地,笔直地跪在大殿中央。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却依然坚定地叩拜,然后高声喊道:“琅琊王萧若风,北离柱国大将军,自带兵打仗以来,未尝败绩,为我北离立下赫赫战功!太安十六年,八王夺嫡,青王谋逆,琅琊王率银衣军候,雷梦杀,叶字营叶啸鹰,助父皇登上帝位!”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激昂而有力。然而,就在他尚未说完之际,突然,无数的奏折如雨点般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这些奏折在空中飞舞,有的落在地上,有的直接砸在了萧楚河的身上。但他却宛如一座雕塑般,动也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明德帝站在龙椅前,满脸怒容,他指着萧楚河,怒吼道:“闭嘴!给孤闭嘴!”
然而,萧楚河对明德帝的怒吼恍若未闻,他继续高喊着:“明德三年,琅琊王萧若风于青州,查贪官,轻瑶役,减赋税。”
明德帝手中紧紧抓着砚台,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内心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那砚台始终无法砸向萧楚河。
终于,一滴泪,自明德帝的眼眶中缓缓滑落。
萧楚河泪流不止,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明德八年,北蛮、南诀、天外天三方势力一同攻打北离,王叔他身中寒毒,却依然坚持率领银衣军奋勇抵抗。在那场惨烈的战争中,银衣军候不幸战死,九峰岭也尽归北离之手!然,直至今日,银衣军候的尸骨仍然下落不明,杳无音讯!父皇啊,您看看,王叔为您、为北离所做的这一切,他怎么可能会有谋逆之心呢?如果王叔真的想要谋反,又何须等到现在?”
萧楚河的额头重重地撞击着地面,每一下都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自己的痛苦和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他口中不停地诉说着萧若风一生的功绩。
明德帝静静地坐在龙椅上,他的手掌遮住了眼睛,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然而,那掌心早已被泪水浸湿,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波澜。过了许久,明德帝终于缓缓放下手掌,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心底,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江湖吗?既然如此,孤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明德帝紧接着又宣了一道旨意:“永安王萧楚河,公然触怒龙颜,实乃大不敬之罪!现剥夺其王爷称号,贬为庶民,无诏不得回京!”
第72章 劫囚
当夜!萧楚河便被贬离天启城。自此,朝中再也没有替琅琊王说话的人!
三日之后,天空呈现暗灰色,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阴沉沉的天空中,寒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树枝上那仅存的几片枯叶,也在这股强风的吹拂下,无奈地脱离枝头,随风飘落。这景象显得异常萧索而凄凉。
琅琊王萧若风,此时正被押送前往朱雀大街的行刑台。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略显褶皱和脏污的中衣,原本应该是洁白如雪的颜色,此刻却因为多日的囚禁而变得黯淡无光。然而,尽管身处如此困境,他的脊背却依然笔直,跪在行刑台上,没有丝毫的弯曲。
行刑台下,由金吾卫指挥使带队值守。这些金吾卫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如同一尊尊雕像般矗立在那里,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而在监刑台上,明德帝端坐于首位,他的身旁站着瑾萱、瑾威、瑾玉、瑾仙、瑾言这五大监,他们守在明德帝身侧,显得格外忠诚。此外,还有众多的官员也站在监刑台上,一同监刑。
明德帝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藏在袖子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台下那笔直跪着的萧若风身上,眼中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瑾萱见状,小心翼翼地弯下腰,站在明德帝的右侧,恭敬地禀报道:“陛下,已到午时了!”然而,明德帝似乎并未听见她的话,他的注意力全在萧若风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明德帝的目光突然不知何时移到了城门处。他的心中其实也在暗暗期待着什么,因为他知道,萧若风在江湖中的威望也是极高的,或许会有人前来营救他。他在想,如果那些人都来了,他该怎么办,是直接放萧若风离去,还是假装拦一下!
高台上,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有人高喊“午时三刻已至!”
正在此时,远处的军队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一道红色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那是李心月,她独自一人,手持长剑,如御风之仙,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