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过后,他才说话。
“我们的底牌,绑在一起了。”
如果说78张底牌各自为战的话,如今就相当于一打七十,胜算很低,几乎没有。
就算那些在有娀死去的玩家,他们少了竞争力,也同样打不过。
师灵衣与楚弃厄对视一样,他起身拍了拍夏燃的肩膀。
“合作愉快。”
说完,跨出门。
此时这里能说话的只有楚弃厄与夏燃,但车厢里十分安静,安静的只有楚弃厄搅动奶茶的声音。
他沉默,夏燃没办法不焦虑。
过于迫切,他说:“或许只是这个副本,就像密室里的试营业一样。”
火车驶入一段黑,遮盖住楚弃厄表情。
在黑暗里,他说:“嗯。”
谎言充斥在每一句话中,楚弃厄不在乎,他只看见在暗处拧衣服的夏燃。
手腕的鹰烫意减弱许多,他不再发出声音,连搅拌奶茶的撞击声也没了。
从何羽桃身上拿过衣服,楚弃厄便离开了。
再次看见他时,他一身迷彩服,军绿衬得他更加硬冷,唯独那双眼睛清冽干净。
他扎了头发,额前绑了发带遮住花纹。发带也是绿色,极淡,尾处绣了一朵花。楚弃厄直接用发带绑头发,因为随手,难免落了碎发,散在两侧,贴于颈侧。
抬过眼,琥珀色眼睛极淡,没什么情绪扫过蓝简。
只靠在座位边,阳光撒进窗内落在他肩头,他瘦,不是夏燃那种清瘦,也不是何羽桃那样的单纯的瘦。
他总在给人一种脆弱感,但实际上,谁都知道,眼前的楚弃厄排名第一,一拳捶死一个血人。
蓝简在收拾自己的塔罗牌,她望着楚弃厄,还是没能忘记初见他时魔术师的装扮。
拿起魔术师的牌再次比对。
依旧不敢相信,有张大神牌的玩家在身边。
注意到了蓝简的举动,楚弃厄投过去目光。
没说话,只无声警告过去。
一个激灵,蓝简低头收牌。
戚茜坐在她身边,和当时一样发出疑问:“你怎么了小简?”
蓝简也如同一开始那样摇头,“没……没事。”
楚弃厄没再上前,他看见陆品前拿着两大包药箱就要塞进蓝简的包里。
“什么也别说,我觉得我们一定最需要它。”
蓝简定睛看了两眼,重重点头,非常珍重地把它放进了包里。
“哎?这张牌是什么?”
一旁花习扒拉自己的红头发,一屁股坐在蓝简对面,拿起那张牌,左右仔细看了看。
“蛮好看的哎。”
蓝简收好东西抽空瞄了眼,她解释:“恋人牌。”
牌面上的天使白衣平和,他身旁站了两个人,男人,女人。太阳在天使身后,树在男人和女人身后。
花习左右看了看,眼珠子一转凑近大家:“你们听过一个传说没?”
戚茜:“什么?”
“和副本有关,伊甸园的传说。”
压低的声音再加上轰鸣的火车,这种氛围最适合讲鬼故事。
花习清了清嗓子,说道:“圣经里说,伊甸园是人间的乐园。天人分裂之时,亚当成为了人类的祖先,而他的肋骨则变成女人。”
戚茜不屑,“切,这故事听好几百遍了,还拿出来说。”
花习没理会,他自顾望向蓝简,“但是他们并不是一对完美恋人。他们互相憎恨却又相爱。而夏娃天生眼盲,看不见任何东西。”
“然后呢……”蓝简小小出声。
“然后……他们偷吃了禁果,恋人就变成了魔鬼,堕入无尽贪婪中。为了寻求外部帮助,眼盲的夏娃就让亚当逃走后回来救自己,只是后来,亚当再没有回来,而夏娃则在无穷无尽的绝望中,死去。最后她的灵魂化为一条蛇,日日守在禁果之上,吞噬每个路过伊甸园的人。”
花习说完,周边一片死寂。
三秒后,爆发了七嘴八舌的提问。
戚茜率先举手,“那夏娃是为什么变成盲人呢?”
花习:“因为夏娃从亚当身体里取出来的时候是残缺的。“
“等一下我我我,我有问题。”陆品前立马问,“那亚当为什么不救夏娃。”
“因为他们互相憎恨啊。”花习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法医生了。
“那亚当找到支援了吗?”何羽桃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喊。
“找到了吧,不然怎么再也不回伊甸园了。”
“伊甸园有门禁吗?”蓝简怯生生地半举手。
花习:……
目光转向一直不讲话安静站在那的楚弃厄身上,花习拍着胸脯道:“你也问一个问题呀,我对这个故事那可是刻在我灵魂里的。从出生就开始讲了。”
楚弃厄沉默了几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