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发出几下鼓声,直冲天地。
伦克巴问他们,“对于有娀的欢迎仪式感到满意吗?我的客人们?”
笑声从芦苇钻出,人声逐渐汇聚。
楚弃厄侧眼看去,芦苇两旁站了很多人,他们鼓掌,欢呼,说着人听不懂的话语。
船到达了尽头。
博布索在等他们。
她带着初见时得体笑容,单手扶在肩膀上,弯腰行礼,“欢迎回来,尊敬的伦克巴国王。”
余下民众也一一下跪,齐声喊:“欢迎回来,尊敬的伦克巴国王。”
伦克巴站起来,朝他们微笑,披风飞扬,如同战胜归来的战士。
他是他们的王,是他们唯一的王。
勾了手,白猫从楚弃厄手中挣脱,跑向伦克巴脚边。
博布索抱起它,替它解开丝巾,看着伦克巴下船来到自己身边。
他单手捧起博布索的脸庞,轻轻吻下去,而后笑了笑。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与你分离。”
博布索也笑,“愿主保佑你我。”
伦克巴浅笑着,将手放在博布索的腰上,他回身对其他人道。
“他们是我的客人,要参加继任大典。”
身后几位穿白色袍子的人行礼,“是的,王。”
于是楚弃厄他们被半请半包围着推向了继任大典。
那里的人比想象的人多,或者说,超出了楚弃厄原先的判断。
他以为一座城再如何老龄化都不至于所见之处没有几个年轻人。
但没想到年轻人很多。
在等待期间,除却一个靠外袍就能混进有娀的楚弃厄之外,师灵衣和何羽桃都被要求穿上有娀服饰。
白色带纱的袍子,同样的金色发冠,却展现出不一样的两种气质。
一个像清冷国师,一个像街上小贩。
何羽桃无语了,长得高了不起……
骂骂咧咧穿完衣服,坐在楚弃厄身边生闷气。
他当然不会指望楚弃厄会安慰自己,他不坑自己都算好的。
等了小半会儿,楚弃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伦克巴的猫抱起,又将身上丝巾解开。
还没回身就听见何羽桃道:“这猫怎么找到这儿的。”
楚弃厄没回话,递过去丝巾。
有点被吓到的何羽桃惊讶指着自己,“给我?”
点头,楚弃厄道:“系腰侧。”
何羽桃受宠若惊,不可思议,他觉得很奇怪,这种就像是一个平常坏事做尽的同学突然改邪归正,像一个杀人狂魔一下子为自己挡刀还跟自己说要好好活下去的即视感。
连忙点头道谢的何羽桃眼泪都快感动出来了,他双手捧着,有些颤抖。
刚要系上去,就听见后面师灵衣说话。
“你系上你就死了,他骗你的,让你做替罪羊。”
何羽桃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实在不敢相信,楚弃厄会让自己做替罪羊。
接着,师灵衣看了眼明显不悦的楚弃厄,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何羽桃身上。
“穿这个,别着凉。”
讽刺的眼神出现在楚弃厄眼底,他摸着猫,默默举起来和猫对视。
他道:“黄鼠狼给猫拜年,彼此算计。”
何羽桃迷茫了。
此时,楚弃厄又道:“仑图,以后好好做猫,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
仑图喵了一声,爪子点了点楚弃厄表示自己明白了,先把它放下来再说。
有的时候,面对楚弃厄的冷幽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刻他在对着猫讲话,谁知道他为了内涵人能蹦出什么词汇。
何羽桃推了推师灵衣的手,道:“谢谢学长,我还是不穿了。”
师灵衣看着楚弃厄一本正经望着猫,忽的笑了起来,随手把衣服拿在手上。
他眼睛没动一下,只道:“夜里凉,容易生病。”
被两头耍的何羽桃真觉得无语,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和这两个人一块儿啊,还不如和其他人一样失踪呢。
面对两个轻而易举就能要了自己命的人,何羽桃实在是感谢系统说明了这个副本不能击杀玩家,不然就他们几个,都不够塞牙缝。
麻溜提脚走人的何羽桃顺手捞走了仑图,就怕下一秒楚弃厄会抓住他胳膊,硬生生给他套上那条丝巾。
望向走路不稳的何羽桃,楚弃厄神色未变,他摊开那条丝巾重新折叠绑在额头上。
遮住花纹,一同连情绪都隐藏。
“燃生命之火,享丰富人生。”师灵衣说着,亦步亦趋走向楚弃厄,顿了顿,“还有……重生的爱。”
顿然,楚弃厄指骨微滞,只是很快他便道:“听不懂。”
轻到近乎气音的笑自师灵衣喉间发出,他摩挲着手指,抬手将楚弃厄额头上遮了一半的印记的丝巾向下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