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洁的声音充满疑惑:“可前几天,我和一位曾经与你母亲十分要好的歌唱家一起吃饭……她说你母亲在前往欧洲进行巡回表演前,手腕受伤,应当是不会选择自己开车的。”
廊下,姜权宇微微皱眉。
对于当年事故前后的细节,很多姜权宇都已经回想不起。
母亲的哥哥一直定居在巴黎,他和母亲一到巴黎,就一直居住在舅舅家。
舅舅给母亲和他安排了车和司机……所以那次事故前,母亲的手受伤了吗?
但在海港时,母亲就经常开车带他出门,也从没和他说过,手哪里受了伤。
高桥洁:“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母亲的死……并不是事故。”
冬日萧瑟的风中,姜权宇握着手机的手,轻轻握了握。
姜权宇记忆中的母亲,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
姜权宇:“我会请人调查看看。”
高桥洁的中文仍然蹩脚,感叹道:“只是,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啊。”
连姜权宇都已经不记得当年的事,还有什么证据,能时隔这么多年被留下来?
房内,温时熙换上干净的衣服,披着羊绒开衫,一路走出卧室。
空气中细微的凉意,轻触在皮肤上,带着一点舒缓的清爽。
温时熙站在外屋的窗边,朝窗外望去,看向姜权宇站在廊下的背影。
不知为什么,温时熙突然有种错觉,觉得那道背影十分独孤。
让人不忍心离开,只想陪着他。
微风吹过,温时熙微微垂目,视线望向下方。
海港潮湿的冬风,仿佛湿冷的尖针,刺进心中柔软的地方。
院中,姜权宇很快挂断电话,然后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转身走回房间。
姜权宇返回卧室,却没在房内看见温时熙的身影。
小院另一角,与外间相邻的琴房中,温时熙站在阳光里,看向地板上留下的泛黄印记。
他的那台钢琴,曾被长长久久地摆在这里,直到跟着他搬走后,只在地板上留下这样一道浅浅的痕迹。
空气中的微尘,在柔光里静静飘浮。
温时熙轻缓迈步,走到地板上的印记前。
回忆中在这间琴房里练习的日日夜夜,好像还刻在脑中。
他在房中转了片刻,最后站在小时候用过的杂物柜前,找到了很多当时没有搬走的杂物。
有小时候在学校做的手工挂件、邻班omega同学送他的情书,还有许许多多没用的塑料玩具。
安静间,针织衫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温时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轻划接通。
宋南星打来电话,邀请温时熙参加自己的首个小提琴个人演奏会。
“一首就好。”宋南星诚恳道:“学长来的话,我给你安排最好的钢琴。”
温时熙刚刚取得国际大奖,却又因身体原因,连颁奖典礼都没去,更是拒绝了所有采访与演出,神秘到无以复加,格外引人注目,正在风口浪尖。
宋南星原本没抱太大希望,可温时熙却想了想,提道:“什么时候?”
宋南星:“下个月十五号,排练的时间可以完全由学长来安排。”
温时熙:“我可以去,但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宋南星连想都没想,答应道:“当然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
两人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下大致曲目,温时熙的嗓音因为初醒不久,带着一点轻哑,听起来十分温和。
而后不久,就在两人说定排练的地点时,温时熙的声音忽而停止,一时没有回复。
阳光四溢的琴房里,一道高大身影从身后接近,抱住温时熙的身体。
温暖的拥抱带着一点不快,将温时熙牢牢圈在怀里。
继而,一只手掌顺着衣服下摆伸入,握在腰侧的薄肌上,轻轻捏了捏。
温时熙被弄得有点痒,刚回头,想让姜权宇等一下,双唇就被封住,下巴也被牢牢捏住,只能任人撷取。
轻柔的吮吸,像慵懒的日光,既舒缓又温暖。
温时熙心尖轻颤,露出一点迷离。
姜权宇又这样,在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对他做这种事。
和姜权宇在琴房中度过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候的他还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哥哥的脸,可现在,姜权宇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轻轻地吻他。
片刻后,唇瓣分离时,侵略的薄唇棱角分明,轻轻咬了一下温时熙的下唇。
两人离得太近,姜权宇发出浅音时,含着呼出的灼热气息,打在温时熙含着水光的唇上。
姜权宇:“是谁?”
温时熙一脸冷淡,没理人,只举着手机,对通话那头的宋南星道:“没问题,我会按时到。”
姜权宇闻言,冷峻的眉眼轻轻皱起,含着一点被忽视过后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