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熙少爷只是发情了,因为身体无法快速调节信息素,所以引发了习惯性的神经痛。”医生道:“您知道的,是老毛病了。”
医生说着,收起手中的检测仪:“Alpha陪在身边的话,等他发情症状消退后,会很快恢复的,您不需要担心。”
姜权宇:“可他的发情期在月底,刚刚过去不久,发情期也一向很规律。”
医生想了想,答道:“导致发情期提前的原因有很多,身体素质下降、生病、甚至是心情,等等都可以。”
姜权宇皱眉,似是不大认同。
温时熙最近过得很好,完全没有这些情况。
医生见姜权宇皱眉,额外想了想,又道。
“又或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医生说完话,拎起东西,往屋外走去,打算去拿些止疼药。
昏暗的房间内,一时只剩下两道身影,姜权宇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影,神情暗如深夜。
温时熙儿时住过的房间,算不上宽敞,信息素在十几平米间不断累积,带着难忍的呜咽感,稍稍感受,就让人忍不住心疼。
姜权宇脱下衣服,用西服盖在温时熙的身上,学着在维也纳时那样,用软毯与厚被,给温时熙搭了一个封闭的柔软巢穴。
疼到昏迷的omega察觉到熟悉的味道,指尖无意识摩挲,慢慢抓紧衣服。
不多时,姜权宇走出房间。
跟来的陈家乐和顾助理见到人出来,从椅子上站起,目中带着询问。
安静中,姜权宇站在一片阴影里。
男人光是站在那,就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台风,已经能从海平面望见一隅。
“查。”
姜权宇看着两人,静静道:“温时熙刚才吃过的东西、喝的茶水、酒、都和什么人说过话,我全都要知道。”
顾助理闻言,露出一点严肃的神情:“姜总,这……”
姜权宇的嗓音一片寒凉。
“去宴会厅,告诉所有人,今天到场的宾客,在我说可以之前,一个也不许走。”
-
十分钟后,宴会厅内的所有宾客看着前来转达的顾助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是什么意思?”一人问道:“难道姜权宇要把我们所有人关在这里,直到查出来温时熙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吗?”
另一人也道:“开什么玩笑,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顾助理一丝不苟:“姜总已经报警,他说,如果有人实在想要离开,他也可以给离开的人一个月时间,彻底地离开海港。”
一名财大气粗的重工企业负责人喊道:“什么一个月?为什么我们要彻底离开海港?”
顾助理轻轻呼出一口气,客气解释道。
“这是以各位所在行业,经过计算得出的,最慢可以使各位破产的时间。”
一时间,宴会厅中响起倒吸凉气的气喘声。
顾助理见没人说话,视线环顾四周。
他找了片刻,没找到想找的人,只好再次开口,问道:“请问有人看到,姜敛先生去哪了吗?”
于此同时,宴会厅不远处,僻静的准备室角落,姜敛与一道黑暗身影站在角落。
姜敛的声音压到最低,带着发狠的斥责。
“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那人连忙解释道:“大少爷吩咐去拿酒,我真没想到,那不是他拿给自己喝的。”
姜敛简直气得发疯:“后院那个omega,马上找车把他送回乔家。”
姜敛原本想得很好,等姜权宇喝了酒,就找个借口把人叫去后院,关到omega所在的房间。
乔家与老爷子交好多年,家中的omega小少爷,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无论是家世、还是两家的关系,都可谓门当户对。
一旦姜权宇失控,犯下这么大的错,乔家虽会帮忙遮掩,可姜权宇在姜鹤礼心中的地位,一定会彻底垮掉。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乔家一定会要求姜权宇要娶那名无辜的小少爷,以温时熙的性格,就一定会离开。
这两个月以来,姜敛几乎每天夜不安枕。
容雅澜死前给温时熙发的邮件,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姜敛的心中。
可自从姜权宇回国,就一直找人看着温时熙,更不用提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同居以来,几乎每天黏在一起。
姜敛原本想,等温时熙从姜权宇身边离开,他就有的是机会下手。
可偏偏阴错阳差,那瓶被下了药的红酒,被温时熙喝了,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手脚麻利点。”姜敛阴沉着一张脸:“别再被人发现。”
-
温时熙在熟悉的味道里昏迷良久,痛觉终于稍稍减弱。
知觉一点点复苏间,除去全身各处的钝痛,他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托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