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看着对战名录怨声载道:“对上谁不好,便要去对上那个莫泽之,真晦气。小师弟,你放开了手脚打,不管怎么说,总要削一削他的气焰,否则真当我们浮仙山都是和朝见雪一样的草包了!”
玉惟冷不丁却问:“大师兄……真是断袖吗?”
嗬,南山打了一个哆嗦:“谁知道!你小小年纪不要想这些东西,莫要学坏!”
玉惟并未说话,只是蹙起眉头。
南山道:“也别管断袖不断袖的,总之我倾向于那个莫泽之是变态,谁让朝见雪不防着点外人,这下好了,不是断袖也被打成断袖了。这种人不好对付,你上台小心。”
越过人群,玉惟一眼就找到了莫泽之。
天摇宗的衣裳称得上瞩目,全场的淡色校服中,只有天摇宗是深色服制。
此时,莫泽之也正盯着玉惟看,修仙之人五感都敏锐,玉惟能够清晰察觉到对方的不善之意,狠戾激进得很。
但看他看过来,莫泽之却挂上一个虚伪的笑脸,对他点了点头。
玉惟收回目光,对南山道:“师兄说得对。”
南山一头雾水:“我说什么说得对?”
玉惟笃定道:“是个变态。”
他不露痕迹地再次看了一眼朝见雪,见他看着画册,久久停留在第一页没有翻动。
玉惟当然知道画册第一页是什么内容。
彼时做名册的师姐来找他画像,他在树下一动不动地站了半日,见她画了改改了扔,再重新画,十分辛苦。
朝见雪这么仔细看他的画像做什么?
在疑思中,忽见朝见雪笑了一下,眼睛微睐,柔和似春景。
玉惟掩了目光,指尖也热起来,不知何故。
距离产生美,要是玉惟凑近一点看到朝见雪手里的画册,他定然就心冷了。
因为朝见雪正给玉惟的画像画胡子。
只消动用一点小术法,画像就从“翩翩仙子”变成了“密髯大汉”,前后反差让他乐不可支。
太无聊的缘故,只好给自己找一点趣味。
身后有弟子看到朝见雪手里的东西,已经见怪不怪十分了然:果然朝见雪讨厌玉惟,竟要这般抹黑他。
几声鸣鼓之后,比试正式开始。
朝见雪第一次见到修仙人打架,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各种颜色的光各种清脆的撞击声,还有那些奇异的灵器与招式。修仙小说诚不欺我!
全场只有朝见雪一个没见过这样的世面,目不暇接,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咻咻咻地打完了三场,就听身后人高喊:“下一场便是玉惟对天摇宗!最后一次押注,谁还要押注!”
朝见雪当机立断摸出一块上品灵石,道:“我押!”
那外门弟子卡壳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凑近压低声音道:“朝师兄啊,朝师兄是不是想押天摇宗胜?”
都说朝见雪看不惯玉惟,再结合近日流言,他的猜测也并非没有道理。
可朝见雪却露出了一幅难以理解的表情:“师弟这是什么话?玉惟是我亲师弟,我怎么会盼他败呢?押玉惟胜!”
“好嘞!收据请师兄收好!”弟子笑嘻嘻地递给他一张纸。
朝见雪转回视线,听台上锣鼓敲击,两人一左一右,各自上了台,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正面对上莫泽之,玉惟觉得他果然对自己有莫名的敌意。
还未开始,莫泽之用阴鸷的目光打量他,灵力已经在足尖运转,有蓄势待发的必胜傲气。
玉惟眉间微蹙,也将灵力按在惟一剑上。
主持弟子见二人气氛不同其他人,咳嗽一声:“再次声明,此次比试只是切磋,一切点到为止。”
莫泽之冷哼一声。
一个刚升元婴的弟子而已,他已在元婴修行了五十年,怎么可能会落败。
他目光斜侧看向朝见雪。
就叫朝见雪心甘情愿拜服于他。
玉惟自然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眉间微凝,这又关朝见雪什么事?
未等切磋前的弟子行礼之仪,莫泽之便拔剑撞了上来。
“叮”的一声,惟一剑与其相撞,发出淡蓝色的灵光。
台下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上面两人就变换了数种身法,铮鸣剑影不绝于目,才后知后觉:“是不是太激烈了一点啊喂!”
莫泽之的每一剑都和前面的人打起来不一样。一般比试要留三分余地,日后好相见,可他的剑刁钻,处处都直奔玉惟护身灵力薄弱之处,简直不讲武德。
相比之下,玉惟身法翩翩,以柔克刚,额上虽已经生出薄汗,但在这般猛烈的攻势下没有自乱阵脚,反而借力打力,将莫泽之的许多狠招都化解了去。
他衣袂翻飞,在半空中身影有如惊鸿游龙,得来迷弟迷妹星星眼,小声喊:“玉惟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