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正主玉惟,朝见雪不一定想得到,但小小的元婴法相,还是很让他有蠢蠢欲动的想法的。
玉惟输了,朝见雪哈哈笑着给他贴在额头上,越看越可爱,粉雕玉琢玲珑小巧。
玉惟在最初的害羞之后已经淡定,压了压额头上的白纸条,再看朝见雪,亦是被贴满的状态,掀开的纸条缝中一双弯弯的笑眼。
若是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他们就以这样的样貌隐蔽藏在这世上也很好,玉惟想。
小小的,手牵着手,相互依偎,世间越宽广,他们越亲密。
朝见雪向他挥了挥手:“回神,该你下了。”
玉惟眨了眨眼睛,垂头看棋局,往哪走都是败局,他刚才的分神,竟让自己走了一步错棋。
他心甘情愿地放弃:“我输了。”
朝见雪笑盈盈地站起来,跨过井字,道:“脸上贴不下了,我要贴你身上!”
他伸出肖想已久的手,与他拉拉扯扯,最终成功把纸条贴在他被扯开的衣领下,玉惟露出了一半锁骨,再抬手拢住,语气微嗔:“师兄,不要太过分。”
朝见雪玩心大发,搂着他再拉扯了一番,末了二人滚在桌上,他被玉惟按住。
玉惟伸手一抓,揭了彼此脸上的纸条,朝见雪以为他是生气了,收敛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放我起来吧。”
玉惟自然没有那么轻易放开他,他依样照葫芦,伸出手轻轻然一勾,朝见雪披的罩袍就散了开来。
罩袍自然不比内袍穿的严实,只是用一个系带系着,朝见雪腾的一下脸热起来,觉得自己里面只围了一块方巾就这样被玉惟赤裸裸地盯着,和裸着也没什么分别了。
玉惟盯着他的胸口皱着眉头,好像在苦思冥想哪处下嘴。
朝见雪此时灵力不足,抵抗不过,眼睫颤抖个不停。
玉惟忽然招手,茶水中的一片茶叶飞入他手中,好像一片硕大的羽毛。
他轻轻一弹拨,茶叶上的水滴撒在朝见雪胸口,腰腹,他被凉得颤抖了一下,有点害怕:“小师弟,你要做什么……”
触及玉惟专注打量的目光,朝见雪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觉得这目光很有欲望,与他交汇视线时自己也要烧起来。
可是他们现在明明是小人偶般的法相,他怎能从这张极萌的脸蛋中看出欲望的?朝见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难道是自己心思不纯?
胸膛处一凉,朝见雪闷哼了一声,睁眼,是玉惟把那片茶叶贴在了自己胸口,是在报他刚才贴他锁骨上纸条的仇?
只是凉意转瞬化为热意,一冷一热夹击下,他情不自禁地弓起了背,发出一声低喘。
“师兄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
听到这话,朝见雪脸颊泛红,睁开一只眼,心想好你个玉惟。他双腿夹住玉惟的腰,将他翻倒,而后二人上下逆转,他坐在玉惟身上,牢牢地将他双手压住。
玉惟睁着无辜的眼睛仰视他,水灵灵的,无辜的眼睛,眨了眨。
丝毫没有挣扎。
朝见雪凶说:“你不是说这时候在讲学!”
玉惟道:“是。一半元神在讲学,一半元神在这里陪师兄。”
他说话时唇角小幅度地勾起,看上去分明是有坏心思,但又奈何不了他。
朝见雪微微俯身,作出要亲他的动作,在玉惟盯紧他送过来的唇瓣时,又偏偏不遂他的愿,抬起了头。
“哼,”他得意得拍了拍玉惟的脸,“我不想亲小朋友。”
只是他现在也是一个小朋友。
玉惟眼神微暗,竟突然出招,与他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又逆转了攻势。
这次,朝见雪躺在了刚才画的井字格上,背后湿了一片。
他伸手一抹,二人的棋局就全都成了水渍而已。
玉惟的头发在翻滚中也乱了,发丝垂在朝见雪颈上,痒痒的,凉凉的,但他料想自己的头发也齐整不了。
的确,此时朝见雪长发铺陈在玉惟视线中,像是流淌的墨色的河,河床上躺着一件稀世珍宝,美人如花隔云端。
玉惟骤然想起了自己在天摇宗房间内看到的景象,凌虐的红痕,代表快感的浊白。
那般暴烈的欲望,究竟要怎样的感情?
相较起来,他现在只想轻柔地亲一亲师兄。
朝见雪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发现玉惟吻下来,他不虞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玉惟却说:“我这几日查过,檀舟是天摇宗掌门的养子,但有私生子的传闻,十年前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天摇宗,自从莫泽之一蹶不振之后,还取代了他的少宗主之位,极快地成为了掌门的首席弟子。”
这人怎么突然说正经话?
朝见雪不理解。
但他想了想,说:“这也正常嘛,原本的儿子废了,就算是私生子,也只好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