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生理发泄好像真的能缓解焦虑,江迢觉得自己现在无比平和。他抱着枕头敲开了霍深的房门,“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他看见霍深平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放弃挣扎的感觉,疲惫不堪,就像是看淡了这世界,“随便吧。”
江迢也没想太多,喜滋滋地抱住霍深,舒舒服服的睡了无比香甜又无梦的一觉。
第二天清晨,江迢睁开眼睛,他看见初春的暖阳透过纱帘落在霍深的睡容上,就像洒下了一层薄薄的金光,显得格外柔和又温暖。浓密的睫毛低垂,在眼睛下落下了一片阴影。江迢伸手碰了碰,感受到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指侧,酥酥痒痒的,传到心间,就像心脏被羽毛轻轻扫过。
霍深睡眠本来就不是很沉,正常这个点早醒了,只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加上太过心累。他感受到动静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霍深的眼中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朦胧,江迢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乱跑的动物撞了一下,一阵悸动。
他在霍深迷茫又不解的表情中,情不自禁地俯身在霍深的额间印下了一个早安吻。
霍深喜欢男的,他也可以喜欢男的,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喜欢霍深呢?
......
江明晏第十次从合同中抬头,看向捧着一个马克杯、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迷茫又不解地望着落地窗外蓝天白云的江迢。
总觉得这个场景无比熟悉。
几个月前江迢是不是也这样坐在这里,带着同样的表情,捧着同一个马克杯,坐的还是同一个位置,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他这儿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咨询室了,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怎么一有心事就喜欢坐在他这儿发呆?江明晏无语地放下看了一半的合同,“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情想不通?”
江迢的视线幽幽地落在江明晏身上,直到把江明晏盯着开始反思难道自己最近做了什么,才落寞又恨恨地道:“霍深有喜欢的人,你知道吗?”
江明晏挑眉,绕有兴致,他在“啊,我当然知道!”和“哦?我略有耳闻”之间抉择了半天,最终决定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抛回江迢,“所以呢?”
江迢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怎么所有人在知道这个事情后反应都这此平淡,弄得他好像少见多怪一样。好奇心呢?就没有一个人好奇霍深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吗?
江迢想起采访中那句‘根据相关人士透露’,江迢突然眯起眼睛:“你知道霍深喜欢的人是谁?”
江明晏“呵呵”了两声,没有正面回答江迢的问题,“霍深都多大了,有过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
江明晏的话答的很巧妙,但江迢一下子就听出了端倪,他知道江明晏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于是试探的问道:“那你觉得霍深和那个人有可能吗?”
江明晏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迢,“你那么在意霍深和那个人有没有可能干什么?霍深就算是找了对象,也不会影响你们俩之间的友情。还是说你担心霍深找了对象之后会分走他对你的在意?他对你的好?”
“这可不是朋友之道啊。”
”我……”江迢面色微妙,他很想要反驳,然而发现自己无话可说。确实如此,只要一想到霍深会对另外一个人比对他更好,他就会非常难受,难以忍耐的难受。
江明晏:“我早就想问了,你对霍深到底什么感情,你从小到大真的只把霍深当做朋友吗?”
江迢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江明晏:“当年霍深不过是略尽待客之道,陪世交的女儿在花园里逛了一圈,你就赌了整整一个月的气。”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情江迢就觉得当年憋在胸口久久未散的气好像又回来了。
“那是普通人吗,霍深不知道她从小就对他有意吗!”江迢咬牙切齿地嘟囔数落,“还陪她逛什么鬼的花园,还为她改了一次和我看展的时间!”
江明晏比霍深和江迢大不少,他们两人的事情江明晏也算是一直看在眼里。虽然他看不懂江迢对霍深到底是什么感情,但看得出霍深很早就明白了自己对江迢的感情。只是一直没说,默默埋在心底,刻意避免让江迢察觉。
他其实知道霍深是怎么想的,别看霍深冷得和西伯利亚的空气一样,但他始终记得每一个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年幼的时候曾受江家庇护,他觉得江家对他有恩,他觉得他始终欠着江家一份情。他怕江父江母伤心,所以他不想主动将江家的小儿子带到这条同性的路上。
再加上他本来就比江迢大一点,年少时候的感情会影响人一生的性向,他不想在江迢还不够成熟的时候因为自己让江迢误入窄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