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有台阶就下, 立刻端起玻璃碗品尝。谢时微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美美地喝起来。
贺钦滚动喉结,很快喝完, 放下碗。玫瑰味道浓郁, 杏仁清香, 确实比看着好喝。他盯着谢时微被玫瑰露染得晶莹的唇, 觉得这人对玫瑰确是真爱,身上都是玫瑰味还不够,唇齿间也要染上。
谢时微喝完, 不自觉伸出舌尖将嘴唇上残留的汤汁添尽, 听到贺钦问他是不是很喜欢玫瑰花。
“嗯, 我挺喜欢的, 很多人都说玫瑰花很俗,但是我觉得玫瑰既养眼又好吃,包成九十九朵送人可以, 下锅煮茶也可以,这是多大的美德啊。”
贺钦总结:“好看又好吃,所以你喜欢?”
谢时微点头。
贺钦微微笑了一下,目光状似不经意从谢时微领口处的锁骨上经过, 觉得谢时微大概也能用这句话形容。
虽然他并没有尝过。
喝完饮料,谢时微要去洗碗,贺钦让他歇着,端起托盘走了。
谢时微跟到小厨房,第一次看见贺钦做家务。
身形高大的男人侧对着他站在水池前,卷起袖子,露出青筋隐现的小臂弯腰刷洗碗杯,动作很快,行云流水将洗干净的餐具擦干,置于餐柜中本来的位置。
脑子里又冒出了贺钦好可靠的想法,谢时微决定将日后的择偶目标与贺钦拉齐,至少也达到百分之八十。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房间,贺钦说要去浴室洗个头,拿上换洗衣服进去。
浴室传来水流声,谢时微西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思考等会儿要不要拉贺钦陪他打游戏,又担心大总裁觉得游戏机幼稚或者浪费时间,懒得理他。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贺钦推门出来,头发半干,浴袍松垮,胸肌若隐若现,腰带也打得不紧,随便弯个腰衣服就能掉下来。
谢时微白嫖美色,然后温馨提示贺钦把浴袍穿好。
“我一直都这么穿浴袍,太紧不舒服。”
贺钦不在乎,谢时微只好称赞他随性,继续白嫖。
贺钦践行这个评价,衣着松垮地坐在了谢时微身旁。
谢时微耸耸鼻子,似乎闻到了熟悉的玫瑰香气,疑道:“你用了我的沐浴露?”
贺钦点头。
“怎么样,好用吧?我觉得可香了。”
贺钦言简意赅:“太甜。”
谢时微嫌他没品味:“那你还用?这是我上上周在店里辛辛苦苦手工做的,调出新鲜玫瑰味很难的!”
贺钦侧头看谢时微,笑一下:“对我来说太甜了,但很适合你。”
谢时微被贺钦的笑容还有话语蛊了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甜的味道适合他,难道贺钦他觉得他人也很甜?还是为了应付他随口一说的话,并没什么实际意义?
谢时微发呆的几秒钟,贺钦也趁机仔细打量着他,想看清这张脸上以前被他忽视的细节。
他看见谢时微左眼和右眼下各有一颗泪痣,鼻梁和鼻尖的骨骼形状都很优美,但左脸靠近下颌线的位置,有一条淡淡的一厘米长的疤痕。
这条疤是否属于现在的谢时微?
他想知道答案。
谢时微回过神的时候,贺钦已经收回目光。他欲言又止,最终决定忽略贺钦随口说的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打游戏。
“好啊。”
谢时微本来都已经做好贺钦会拒绝他的准备了,没想到贺钦却答应了,瞬间开心,兴冲冲地拉着贺钦去游戏室,熟练地打开一套设备,将游戏机连好,问贺钦想玩哪一个游戏。
屏幕上的游戏封面五彩斑斓,贺钦选了第一个——毛线人。
毛线人是操作类闯关游戏,两个角色被身上延伸出来的毛线绑在一起,连体闯过地形复杂的关卡。
通关需要一个玩家帮助另一个玩家,十分考验玩家的操作精准度和配合默契度。
这恰好是谢时微的最爱,他夸贺钦有品位,按下按键,开始游戏。谢时微选了红色小人,贺钦的角色自然就变成了蓝色那个。
谢时微哼着歌操作着角色奔跑跳跃,还没跑出三米远,贺钦的小人便在跳跃的时候掉进峡谷深渊,摔死了。
谢时微看着三秒不到就黑了的电视机屏幕,礼貌性地问:“操作失误了?”
贺钦从容点头。
谢时微立马开始第二局,这次他兴冲冲地跑了五米,贺钦的小人又再攀爬的过程中掉进峡谷深渊,又死一次。
谢时微沉默,撞贺钦的手肘:“你认真一点好不好,玩游戏也是一种对意志的考验,不要因为这是游戏就不认真对待,再来!”
第三局,仍旧如此,谢时微有点暴躁地说重来。
第四局,谢时微一步都没有走,直接看贺钦操作,然后看见贺钦在手柄上乱按一通,该前进的时候跳跃,该跳跃的时候直接前进,撞了好几下天花板,直接跳崖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