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被导游要求紧紧牵起彼此的手并,且由贺钦给谢时微打遮阳伞。
谢时微看看周围,一个打伞遮阳的人都没有,甚至整个土耳其都看不到几个撑伞的游客,周围人普遍顶着炽烈的阳光,
谢时微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不用了吧,周围没人在打伞。”
“这是东方特色的宣传片,二位不用考虑其他人。”导游得意道,“我知道,你们中国人,特别喜欢打遮阳伞。”
但是贺钦唰的一下就把一把白色的遮阳伞撑起来了,在他头顶投下一片阴凉,他整个人也被贺钦顺便带进了怀里。
不远处的导游大赞一串英文单词,扛起相机就是拍。
好在进入清真寺的时候导游没有跟过来,谢时微和贺钦随着人流进入寺内,在门口脱了鞋,踩着袜子进去寺内参观。
清真寺内很多信徒,诚挚地跪拜诵经,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安静了,模糊了。
谢时微被这样的氛围影响,闭上眼聆听,随着听不懂的经文,回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点一滴。
而让他有点心慌的是,回忆里的很多很多画面中,都有贺钦的身影。
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事,不断加深对彼此地了解,更改对彼此的印象。
贺钦的形象变了很多,但每个阶段都历历在目。嘲讽的,冷硬的,可靠的,给他帮助的,对他温柔的,无条件维护他的,还有让他心动的。
谢时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看贺钦,身旁的人在清真色蓝色的光晕和昏黄的烛光下好看得像一件艺术品。
谢时微十分不合时宜地又想起昨天的梦。
梦里贺钦特别行,顶着这张顶级的禁欲系脸,把他弄得□□,谢时微从来没体会过那样的感觉,以至于悄悄回味了一整个上午。
经文停了,谢时微才如梦初醒,唾弃自己怎么能在如此神圣的地方想这么没营养的下流东西,然后就被贺钦拖住手臂拉到了大门外。
他找到自己的鞋子,在门柱边换鞋。
贺钦忽然半跪下来,替他系鞋带,手指灵巧地打了两个结,肩膀宽厚,看上去非常好靠。
谢时微没来得及说我自己来就行,贺钦便系好了。感到周围有几道炽热的视线,他赶紧拉着贺钦跑远了,跑了一会儿才站定,微喘着气问:“给我系鞋带也是导游的要求?他在偷拍么?”
贺钦停下脚步,站在随风轻摇的树下,看着谢时微的眼睛:“你希望是吗?”
树影摇晃,光点斑驳,谢时微的心也左摇右晃。
他希望是吗?
谢时微吸了口气:“我...”
说实话,他嘴上拒绝贺钦,但心里却在隐秘地享受贺钦对他好的所有瞬间。
因为他以前从来没被什么人放在心上过。
“你怎么想?”贺钦逼问。
他不想惊扰到谢时微,但也要往前推进,逼谢时微告诉他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希望不是。”谢时微在贺钦逼近的脚步中说了实话,看见贺钦眼底闪过意外的神色。
贺钦预料中,并不该是这样的答案,他以为自己又会被谢时微轻飘飘地拒绝。
“但是贺钦,假如我说,我喜欢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我好过呢?”谢时微问。
贺钦更意外,眼神转了几转:“你忘不了的前男友,对你不好吗?”
谢时微一时僵住了,他那天扯出一个前男友纯属是急中生智,早就把这事儿忘了,此刻以智能结结巴巴地说:“他对我,没那么好,是我倒贴他。”
贺钦眼眸里有一丝疑虑:“你不是说他体贴温柔?”
“呃,他偶尔体贴温柔。”
贺钦心里有了个猜测:“他在什么公司工作?”
谢时微一惊,有点想不起来当初编的设定了,在贺钦鹰隼一样的目光下汗流浃背,然后胡扯了一个不是很正常的公司名。
贺钦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问:“年收入?”
“呃,比你少点,但少不了太多。”
“工作了多久?”
“...两年。”
“负责什么内容?”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什么内容架构师吧。”
“错了。”贺钦心情大好,“谢时微,你上次说,他在是投行MD。”
谢时微眨巴眼,看着贺钦的脸,叹了口气。得,无话可说了。
周边人来人往,说着各种各样的语言,风也四面八方地刮,把树冠吹得沙沙作响,贺钦离他越来越近,把谢时微逼到后背抵在树干上,退无可退,温柔又无奈地说:“时微,你没有前男友,是为了拒绝我瞎编的。”
谢时微低下了头,不情不愿地承认了。
贺钦的心情一时有点复杂。
高兴是自然的,谢时微没有前男友,他没谈过恋爱,那么那天晚上迷乱之中的吻,是他的初吻,确切来说,是他们俩共同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