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希望他是瞎子,或者可以一键阻断一切感官。
可他不是,也不能。
他明知走过去可能会发生什么,明知谢时微清醒后可能会怒不可遏,但他还是一步步走近了。
谢时微含泪看着他,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试着坐起来,却没力气地滑落。
“贺钦…”
声音绵软,孱弱,带着十足的从未有过的撒娇,像是溺水的猫。
贺钦头皮都被他喊麻了。
他关了灯,只剩下最昏暗的一盏壁灯,俯身抱住了谢时微腰背,喉咙紧绷着:“忍着,我带你去冲凉。”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谢时微堵住了。
柔软的唇,带着酒气与他相贴。
仅仅是唇碰唇,但吻他的人用了力气,挤着彼此,呼吸错乱。
贺钦一瞬间僵直,四肢百骸都似有电流窜过,他用尽全部理后退抽离,但谢时微却更进一步,软绵绵地勾住他的后颈,白皙胸膛靠着他的,继续用力亲他。
烧掉了贺钦所有理智。
贺钦只迟疑了一秒,便加深了这个吻。
他无师自通,吻得神乎其技,如同烈火燎原。
谢时微得到慰藉,发出很满意的嘤咛。
谢时微全部挂在他身上,贺钦闭起的眼睛睁开,心跳没了章法。
食髓知味,可他已经到达临界点,再亲下去要出事。
离开谢时微嘴唇时,贺钦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谢时微在他怀里颤抖。
贺钦用力掐自己的手心,蹙眉整理凌乱的思绪,把谢时微打横抱起来,走进了浴室。
他没开灯,借着窗外夜色,避开敏感部位,尽量不去看谢时微的身体,将他的浴袍脱下,抱进已经蓄好水的浴缸。
门铃响了,林英送来了药。
林英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人找到药效最快的解药,一脸讳莫如深地给贺钦讲了讲吃药的注意事项,包括副作用是短暂的失忆,走前看到自己老板比平时红多了的嘴唇,赶紧低头非礼勿视。
贺钦喂谢时微吃药,浴缸里的水保持常温三十度。
微凉,最适合降温。
过了一会儿,谢时微全身的潮红都退了,贺钦放了浴缸里的水,拿浴巾把谢时微裹起来了。
谢时微昏过去了,贺钦翻箱倒柜找到一件t恤给他换上,把他的头发擦干,抱起谢时微躺在了贝壳床上。
然后解决自己。
浴室依然很黑,柔软又激烈的亲吻还萦绕着他,闭上眼,眼前是谢时微潮红的脸,耳边是他细碎的嘤咛,
感觉来得很快。
贺钦平复了一会儿,收拾干净去洗手,在镜子里看到一张让自己都有些陌生的脸。
写满了情和欲,这一切都是因为谢时微,所以他不可以放谢时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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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微进浴室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和脖子上也没有一点暧昧的痕迹。就是嘴巴有点红。
伸出食指碰了一下,他忽然颤抖了一下,眼前闪过贺钦的脸和一些模糊的光影。
好奇怪的感觉。
崔情酒的效果居然这么大。
谢时微揉了揉太阳穴,没再纠结,洗完了脸,换上了贺钦给他准备的新衣服。
回到客厅,早餐在桌上铺开。
清粥配小菜,是很健康的餐食。
“来吃饭。”贺钦叫他。
谢时微嘴唇上忽然又冒出那种奇怪的感觉,他又摸了摸嘴巴:“贺钦,昨天我真的没做什么吧?”
“做了。”贺钦说。
谢时微呼吸一滞,惊恐:“我干嘛了?!”
贺钦风平浪静道:“你亲我了。”
谢时微脸色苍白,扶着门框,已经准备好逃离公寓。
然后贺钦一笑:“逗你的,看你怕的。昨天你没对我做任何事,就是抱着那只猪啃了半天。”
谢时微朝沙发看去,上面确有一只粉红色的猪猪抱枕。
他愤愤瞪了贺钦:“再吓我你就滚出去。”
“抱歉,”贺钦勾手,“快来吧,再不吃就凉了。”
虽然贺钦表现得很见过世面,但谢时微坐在他对面吃饭的时候还是十分羞愤,他觉得自己抱着猪啃的样子应该并不好看。
毕竟他也是年方二五血气方刚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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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微因为这事足足三天没有和贺钦见面,每天都自我洗脑说这点小事没关系的,直到陈宁和白桉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贺钦抢先一步去拿,打电话要给他送。
谢时微才不得不和贺钦见面。
公寓已经被他从里到外重新修正,花里胡哨的卧室变得简单干净,冰箱里的饮料也全部扔掉,换上了正经茶水。
谢时微从贺钦手里拿走鉴定报告,略显不自然地出自己新买的零食招待贺钦,能不对视就不对视。
贺钦尝了块黄油小饼干:“你要低头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