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氛热烈的讨论声中,付邀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僵硬,神情甚至比深夜从陆离家出来扛着冷风走了一千米才走到小区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打车还要凝重。
乐宣也想到什么,转头义正辞严地指着付邀今说:“越哥,我好久没在舞房见到你了,晨间也不见你开嗓。”
付邀今:“……”什么,像他们这种靠脸吃饭的爱豆居然真的需要练功开嗓?
董元伟也笑着叮嘱他:“可别为了恋爱而疏于练习啊,万一专辑发出去我们一炮而红,巡回演唱会现场可是要真开麦的。”
付邀今:“……”
他很想说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但不管能不能一炮而红,三首单曲的录制他还是得上。
付邀今硬着头皮恶补了一周,等到跟着编舞老师学舞步的时候,还是扭得像个蛆。
老师也直言不讳:“你看起来就像是个完全零基础的小学生。”
关键骂完了编舞老师居然对此接受良好,像是早在圈里司空见惯了这种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颜值的新生代,拍拍手让乐宣和董元伟自己练习,然后压着付邀今进行高强度训练。
当晚付邀今就起了脱离小世界回管理局养伤的念头。
……
这一个月以来,陆承砚没一天心情是好的。
先是早就谈好的一项合作临时出了岔子,损失近千万,再是公司名下两个如日中天的明星接连爆出丑闻,他连续加了十天的班,国内国外连轴转,忙得只能在飞机上睡2个小时。
等到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司机恭敬地问他去哪儿,他脑子里转过几个地点,瞬间又浮现出那个姓符的小明星摔门给他脸色的画面。
陆承砚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他也不知道都快一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他竟然还对件事耿耿于怀。
陆承砚左手五指插进垂落的额发里,不爽地往后梳,神色也是烦躁地往下划着微信消息界面,倏然,他的指尖停留在乐宣的头像上,点进去,发现他们的对话停留在两周前,乐宣发信息问他很忙吗,怎么一直没回他,陆承砚隐约有收到这条信息的记忆,但是懒得回复。
再上一条时间更早,乐宣连发了三条信息说他们团队收到了新专辑的投资,当时陆承砚刚受了符越的气,找助理打款之前想的是和这贱人两清,汇完款之后想的是怎么能便宜了这贱人,总之两头都给他添堵。
正气着,低头就看到乐宣喜气洋洋地说X-Apex如何如何,陆承砚气得差点没因为符越迁怒于乐宣,直接把两人全给封杀了。
再往上翻了翻,是陆承砚第一次和符越睡的那晚,隔日晨他贤者时间良心有些过不去,给乐宣发了条略带歉意的解释,说他昨晚心情不好,说话有点重,让乐宣别放在心上。
乐宣没回,可能是放在了心上,但陆承砚本人倒是干脆利落地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过了几天才给乐宣发去下一条信息,寒暄说明天要下雨,如果出门记得带伞。
但其实陆承砚清楚地记得当时他是躺在床上,捏着床头柜里的小雨伞,想到了符越,又转而联想到了乐宣,这才察觉到两人好久没聊天了。
乐宣似乎也气过了,没一会就回复了他,陆承砚心不在焉地回了几句,脑子里全都是要不要问乐宣要符越的联系方式。
这样的犹豫后面还有两次,都是同样没什么营养的寒暄。
这些聊天记录陆承砚都有印象,但是再往前翻,看他找各式各样的话题和乐宣交流,还找各种理由精心为他准备礼物,关心他的健康和饮食,有时候还会暗戳戳地因为他和谁走得近而吃醋。这些内容都令陆承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甚至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什么情景,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在百忙之中孜孜不倦地发去消息。
甚至陆承砚都感觉不是他自己发的,一些遣词造句不像是他的风格。
但看得出来,以前的他真的很喜欢乐宣,几乎每一天都会找理由给乐宣发去一个链接,一句问候或者别的什么。
陆承砚心情很差,不想一个人待着,更不想去公司,思索了一会,让司机载他回了家。
陆父身体不好,陆母退休后陪他在国外养病,家里的主人目前只有他的妹妹陆妍一个,陆承砚回家是半夜,洗了个澡倒头就睡,隔日醒来正好看见陆妍坐在餐桌上,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吩咐阿姨切水果。
看到多日不见的哥哥,陆妍眼睛一亮:“哥,你回来了?”
“嗯。”陆承砚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脑袋后方的黑发睡得有些乱,他不在意地理了理,坐到陆妍对面拿起一片烤得酥脆的吐司,慢吞吞地边刷手机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