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邀今慢条斯理地将悬浮屏划到一边,垂下眼睫,浅灰色的寝被上凌乱散落着乌黑浓密的长发,利安德双眼被蒙住,不安地蜷缩在他腿边,急切地想要寻求安慰:“阿希姆?”
他的上身衣冠楚楚,是笔挺的藏蓝色远航军上尉制服,肩头三枚银星军衔章在灯下泛着冷光,而他的下半身却未着寸缕,修长笔直的大忒裸露在外,肌肉因为在持续发力而绷紧收缩,勾勒出性感起伏的线条。
付邀今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用指尖轻盈描摹过他的脸颊。
视野受限的利安德好似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瞬间迫切地抬起头,伸出舌尖舔舐约阿希姆的指腹和指缝,又轻轻地含着齿间,用温热湿润的口腔包裹,讨好地发出暧昧又可怜的轻哼。
“怎么?”付邀今浅笑一声,“掉出来了?”
“没有,没有掉出来。”利安德着急否认,下意识紧紧地并拢双忒,“阿希姆,我好难受……”
“平躺。”付邀今态度居高临下地命令道,“让我看看你这个说谎成性的家伙是不是又在骗我。”
随着他略带欺辱性质的话语落下,利安德的军服下摆的褶皱明显又有所改变。
“我没有骗您……”利安德紧紧咬住下唇,颤颤巍巍地平躺下来,渐变紫色宝石鸢尾花胸针随着重力已经大半都滑到了外面,只有浅浅的一小截还艰难地留下。
“我似乎提醒过你,如果让它掉出来了,我会狠狠地惩罚你。”付邀今喉结微动,唇边的笑意愈深,“还是说,利安德上尉就是在期待我的惩罚呢?”
“可它实在太滑了。”利安德忍不住委屈地为自己申辩。
“这不是借口,利奥,”付邀今刻意将嗓音压得更加低沉舒缓,“乖一点,一个小时后,如果它还在,我们就玩点别的,好不好?”
“……阿希姆。”
“别害怕,我看着你呢。”
短暂的停顿过后,利安德羞耻地蜷起脚趾,却还是诚实地面对内心,缓缓挪动,一点一点地将他之前送给约阿希姆的订婚礼物收起来。
鸢尾花的根茎纤细平滑,约阿希姆将宝石表面擦得干干净净,又仔细地消了毒。利安德精心挑选这份礼物的时候,幻想的一直是银发雄虫将它别在婚礼服胸口的画面,却没想到在这之前,这朵花却先用在了他身上。
利安德刚收好的鸢尾花宝石又开始往下坠,他必须一直用力,才能勉强留住它。
而他的两只手被反缚在身后——用的是那条红苹果项链,即便脆弱的金链一挣就开,可利安德即使难受手背崩起经络,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动作。
“阿希姆,我好累……”他放软了嗓音,祈求着雄虫的心软。
付邀今嗯了一声,单手解开利安德的衬衫纽扣,没有完全脱下,只是将上衣敞开,露出饱满结实的胸膛,他再次点开了终端悬浮屏,闲适地靠在床头浏览起虫族新闻,而利安德的肩膀就是他最好的小臂‘垫板’,右手随意地搭上,就可以一边浏览晚间新闻,一边漫不经心。
……
一个小时后,利安德如愿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眼罩歪歪斜斜地滑落至鼻翼,露出底下一只嗜血的赤瞳。他死死攫住付邀今的脸,看对方微微蹙起眉心,又倏然舒展,眼尾扬起的笑意彻底撕裂禁欲的表象,绽开足以致命的吸引力。
这是我的。
利安德心里想。
他是我的。
……
第二天付邀今累得差点没爬起来,他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兴起同利安德玩情趣,结果差点没把他给玩死。
人类思维让他过于小瞧了雄虫和雌虫的体力差距,两个小时的放置play彻底调动起利安德本就饥肠辘辘的胃口,这只短时间内经历了情绪大起大落的雌虫毫无节制地向他索取,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他。
关键付邀今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陆离都那样引诱他了,不上头也说不过去……
然后两人就厮混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才睡过去。
毕竟是别人家,付邀今睡不安稳,仅仅是三个小时后就苏醒过来,也没了睡意,干脆爬起来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一边擦身体一边感慨不管有没有记忆,陆离都是属狗的,喜欢咬人。
吹头发的时候他倏然想到什么,到沙发上取过随身携带的背包,从里面摸出一颗雪白的虫蛋,顶端印着他的金色虫纹。
付邀今抱着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将蛋强行塞进了利安德的怀里。
装睡多时的利安德额立刻睁开了眼。
他两条腿目前还有点合不上,低头看着怀里这颗不知道哪只野雌留下来的蛋,内心又是甜蜜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