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坐起身环视周围,那个服务员仍然安静的躺在地上,但自己什么时候回到床上了?而且脸还这么疼就像被人抽了好几巴掌一样。
可能是晕倒的时候摔在地上导致的, 穆疏言如此安慰自己,他稍微放松下来靠着床头,手却不小心摸到人的头发。
人的头发!?
在场除了他和地上躺着的服务员还有一个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沙发挡住他视角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梁惠珠是否还在那儿。
但是怎么可能?梁惠珠不是已经死了吗?
穆疏言翻下床一把掀开被子, 梁惠珠安静的躺在床的另一边像是睡着了。
血呢?衣服怎么也换了?
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换的!还给人把身上的擦得干干净净, 穆疏言第一想到的还是那个奇奇怪怪的服务员, 但当他看到人依旧躺在血泊里的时候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难道还有人进来过?
是谁!
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做的所有事?
但如果是这样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进来就只是给梁惠珠换了衣服擦了身体?什么其他的都没做?
衣帽间传出很小声的响动但还是被穆疏言捕捉到了,他连鞋都没穿光脚踩在地毯上,第一件事就是去客厅拿刀。
可是刀的位置也变了, 刀上残留的血迹将地毯染红。
是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
那杯酒真是让自己睡得太沉了, 现在他很难不怀疑那个服务员只是一个鱼饵,即使死了也没人在意,只要他刚好喝了那杯酒。
自己也真是贱,为什么就非要去喝那口酒?现在的局面搞得自己很被动, 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要做什么?
手里捏着自己这么大一个把柄不管让自己做什么都肯定会答应的,穆疏言此时无比懊恼, 但仍然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刀防备的看着周围。
人或许还在房间内没有走, 还有机会。
他慢慢往衣帽间走, 那该死的灯却又坏了在顶上忽闪忽闪。
他居然先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床上的梁惠珠然后又看向地上躺着的服务员, 是他的错觉吗?刚刚这个服务员的头明明是朝着衣帽间的, 怎么现在朝着他的床了!
不对!自己不可能记错!
有人趁自己走神的时间悄悄将头换了反向, 穆疏言先是一惊接着大喜, 这意味着那个人肯定就在房间里。
他不会有出去的机会了!
啪叽——啪叽——
又是什么声音?
穆疏言都有被乱七八糟的动静搞得神经衰弱了, 他循着声源看去, 原本鱼缸里的几条金鱼都不见了,一只红粉色的章鱼正在吞食那几条金鱼。
一时间他脑子居然转不动了,哪来的章鱼,带章鱼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让它把这几条金鱼吃了?
秦绪:确实,帕雷雷还挺馋你房间这几条金鱼的。
紧接着又是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厨房传来,穆疏言轻手轻脚朝厨房走去,一只白毛大老鼠嗖的从他脚边窜过去,吓得他刀都掉了险些戳自己脚上。
然后一只花枝鼠慢悠悠的从台子上跳下来跟着那只白毛大老鼠钻了床缝里。
思维好像崩塌了,有没有可能他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看见?
即便经历了这许多穆疏言仍然记得要去衣帽间看看,但秦绪早就藏到了窗帘后面,甚至还能顺便看看窗户外面的风景,对面居然还有栋相似的大楼。
穆疏言进去衣帽间就看见梁惠珠的行李箱敞开着,她用来拍摄素材的相机正在播放着一段视频,是自己和她在海边沙滩。
不对劲,这一切都很不对劲。
亲手杀死的老婆安静的睡在自己身边?
死掉的服务员的头奇异的调转了方向?
沾满鲜血的刀改变位置?
突然出现的章鱼和老鼠?
会自动播放的相机视频?
穆疏言总算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有一点灵异但可惜为时已晚,相机里的视频声音突然增大到里面的人好像就在他耳边说话。
“老公~你说你会永远爱我对不对?”
“老公!你说你会永远爱我的!!!”
穆疏言被吓了一个激灵本能的想往卧室跑却突然想起自己老婆还躺在上面,他慌不择路居然钻进了衣柜,衣柜里的衣服都沾满了血迹。
秦绪摆手.jpg:这血可不是我搞得哦~
但你既然都进衣柜了那总得干些什么。
穆疏言虽然躲进了衣柜但仍然开着一条小缝来观察外面,最先看到的就是客厅,那个服务员突然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
看她四下拧头的样子好像在找什么人。
穆疏言紧紧捂住嘴巴阻止任何一丝声音外泄的可能,他发现服务员好像只能靠鼻子闻,自己捂住嘴之后她就朝别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