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渡远忍不住低低一笑,眼里满是宠溺,伏身在她耳边道:“还敢说我不行吗?”
余锦瑟皱着眉翻了个身,不知又再嘀咕个什么。
卫渡远见自家媳妇儿这副模样,只觉可人得紧,心里痒痒的。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对还在床里侧睡得迷糊的人,道:“媳妇儿,我先走了,我待会儿就帮你交活。”
昨个儿晚上余锦瑟便说今个儿她要去绸缎铺子交活,现下看样子她是起不来了,为着让自己媳妇儿醒了后能顺顺气,还是将事情都办了才是。
余锦瑟醒来的时候太阳已是日上三竿,一踏出堂屋,晃得她头晕,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哎呀……”,这一伸腰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腰,酸痛得厉害。
她忍不住真想骂卫渡远两句,不过天可怜见的,她是真想不出什么话来骂比较好。
进了灶房,见锅里还煨着粥,和着一个鸡蛋,知晓卫渡远自己做了饭来吃了再走的,心下微安,后又忍不住懊恼:“管他那么多作甚……”
这一大早卫渡远扛着两头野猪去镇上买的事儿就这样传遍了整个卫家村,人人都暗地里竖起大拇指,道声卫渡远是个能干的,余锦瑟是个有福气的。
余锦瑟可没功夫想那般多,她这会子正跟卫渡远生着气呢!
卫渡远是好说歹说余锦瑟都不理他,只好她一干什么就抢着做,免得她累着。“媳妇儿,这事还是我来吧!”
见余锦瑟坐着绣东西,又问:“腰还酸不酸啊?我给你捏捏?”
卫渡远只叹,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无奈,他只好说正事了:“媳妇儿,我想去做屠户。我今个儿去卖野猪,抢着要这野猪的酒楼、有钱人家也是不少,可是我发现都没做屠户赚银子。这一整块儿卖倒是没那么多的事儿,可总也会被他们压些价去,若是一块儿一块儿地卖当然就不一样了。”
说起正事,余锦瑟到底是不跟卫渡远别扭了:“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若是酒楼、还有那些个大户人家也愿意在我们这里买肉,那就更是好了。”
卫渡远立时拍起了马屁:“我媳妇儿脑子果然是顶好的,也最是温柔善良的,都不嫌弃我以后就是个杀猪的了。”
若是真叫镇上那些个大户都来他们家卖肉,那他们家这生意的规模可就不一般了。
余锦瑟对卫渡远这顿夸真真是嗤之以鼻,也没理他那话,直接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做?上回衙门给的那十两银子的赏钱还存着呢,倒是可以拿出来用。”
卫渡远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好接着说正事:“我打算先去买一头猪杀来试试,到时候再想着在镇上租个铺子。”
余锦瑟对于卫渡远向来很是信任的,见他心里有数也就放心了。“那我明个儿就去找杜婶打听打听,看看哪家的猪肉好些。”
卫渡远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们是后来的,这村上许多人家的事儿他们还不甚了解,问杜婶正合适。
这事也算是商议好了,估摸着时辰不早了,余锦瑟就准备着去炒菜了,饭是早已做好了的。
卫渡远走的时候留了一腿猪头肉,一时半会儿也是吃不完的,她也就割了一点下来预备着炒,然后将猪脚留下和着刺龙苞炖着,这会子鲜味都出来了,其余的肉则都拿来腌着。
现今是余锦瑟走到哪里,卫渡远就在屁股后面跟着,一进灶房就闻着味儿了,不禁赞道:“嗯这味儿还真香。”
余锦瑟一言不发地将煨在小炉子上的汤锅掀开盖,然后拿碗盛了两勺汤,又给他捞了一块肉多的猪脚肉起来。
卫渡远知晓余锦瑟是从来不会真正地跟自己生气,这汤怕也是盛来给他喝的,脸上笑得是愈发灿烂了。
可余锦瑟见着他的笑,怎么看怎么觉着刺眼。看着锅里一起一伏的刺龙苞,心思一转,又将勺子伸进去特特舀了一大块儿来放到了碗里,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转过身,她脸上的笑意早早都收敛了起来,不言不语地将碗递给了卫渡远。
卫渡远瞧着碗里的刺龙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再抬眼看自己媳妇儿,只觉她那双眼好像在说,昨个儿你耗费了精力今个儿我给你好好补补,你带刺龙苞回来又特意嘱咐我今个儿再做,定然是这个意思。
他只觉自己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能有什么法子呢?还是要强颜欢笑啊!他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往上提,抿笑道:“媳妇儿真是有心了。”
然后默默坐到了灶台边,在余锦瑟的注视下夹起刺龙苞咬了一口,嚼吧嚼吧,觉着似乎还不错,忍不住又咬了一口,这才满脸堆笑地说道:“媳妇儿,这刺龙苞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