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笑意更浓,心头暖热一片。她的丈夫似乎从来都是这样,从不觉得女子该是男子的附庸。
他从来都敬她、爱她。
赵参军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嘴唇嗫嚅半晌,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头一次觉着自己是如此狭隘。
为了一己之私,他处处针对卫渡远,只觉他今日这一切不过是因着他有强大的后盾罢了,其实不然,这人本身就是个强者!
他没甚拿得出手的,但他向来知错能改!
赵参军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朝着卫渡远半跪了下来,肩背挺得笔直,却是个全然臣服的姿势。“赵某在此向卫将军致歉,是赵某狭隘了,只局限于个人得失,全然不顾大局。今后,赵某定然以将军之话日夜警醒自己,绝不再犯!还望卫将军海涵。”
卫渡远立时上前将半跪在地上的赵参军扶了起来,笑道:“都是兄弟,赵参军不必如此。况且,在渡远心中,赵参军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为我大昱镇守边疆多年,是渡远拍马不及的。”
将人扶起,卫渡远当即躬身作了个揖。
朱边见了,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爷们儿,有什么话讲明白了就是嘛,别成日里阴阳怪气的,弄得大伙儿都不高兴。”
赵参军斜了朱边一眼:“行啊老朱,你小子没少在我背后编排我吧?”
朱边忙陪笑道:“我哪敢啊?”
说着说着,他便转移话头道:“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这可是打仗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喝酒。”赵参军忙阻道。
卫渡远当即也端上了副肃色,道:“赵参军说得对,不过,倒是可以以稀饭代酒。”
两边儿的将军都不打擂台了,士兵们自然也不会再说个什么了,况且卫渡远的能力是实打实的,今儿倒是又被他们见识了一把,他们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这会子也有胆子稍微大些的原就戍守边关的士兵,见着气氛还算好,大声问道:“卫将军,你真是神通广大啊,这粮草又是哪里变来的啊?”
“不是我神通广大,只是我知道了有人要对我大昱军队不利罢了。”卫渡远话锋一转,笑着问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南将军,“南将军,你可知道这人是谁?对了,我记得粮草一向是你管的。”
南将军当下便半跪到了地上:“是属下失职,没有看好粮草。”
“不是你失职,你不过效忠自己的主子而已。”卫渡远眼神陡然一变,“抓起来!”
赵参军见了这一幕,眉头紧紧皱起,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朱边替自己挨板子的事儿。其实关于卫渡远的那些个闲话,他都是从南将军那里听来的。
南将军向来老实不多言语,加之他说此话时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他也就理所当然地信了。
可他就是再气,也不会在背后诋毁自己的主帅,自也没有同人提及过,就跟朱边说了两句,却不知后来怎么闹得军营人人皆知,还说什么是他说的。
“原来是你陷我于不义!”他恍然大悟道,“可恨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
朱边向来最是信任赵参军,听他都这样说了,当下也质问道:“老南,你为啥要这样做啊?那匈奴人许了你啥好处啊?你……你竟不惜做个叛徒!”
第二百章
先前还是朗朗晴空,这会子乌云遮日,显得整片天儿阴沉沉的,顿起一阵风,更是凉意扑面。
一向老实敦厚的南将军难得的发起了火。
“什么叛徒?我是大昱人,朱边,你怎么能怀疑我呢?我虽说没甚大的抱负,但我身为大昱人的这个事实,我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上满是失望:“老朱,我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还有老赵,我什么时候陷你于不仁不义了。”
朱边被南将军的话蛊惑,脸上显出了丝丝愧色,就想说个什么来弥补一二,却是在卫渡远厉然的神色下将话给咽了回去。
赵参军之前犯了错,这会子想明白了,神智清醒了不少,想的自然更多,对于南将军的质问丝毫不动摇。
“你真要我说出来?”赵参军眼底一片冷淡,“说卫将军去喝花酒的话全是你同我说的!”
全军上下皆被此话所惊,禁不住一片哗然,就听卫渡远接着赵参军的话头道:“赵参军信任你,从未在你面前掩饰过对我的不满,你便逮住这个机会,做出一副吞吐为难的模样,引得赵参军追问。”
“赵参军必然不会质疑你,心头对我自然更是不满。你同赵参军几人共事多年,知道他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但他决计是会同老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