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心里一阵哀嚎,他们还没吃饭呢!为着看这场所谓的大戏,迫不及待就来了,结果将自个儿折在里面了,真真是得不偿失啊!
余锦瑟在里屋是全将这些个话给听去了,当真是哭笑不得,见卫渡远就要走,又将人拉回来把大氅给他穿好,忍不住说道:“今个儿融雪,比前几日都要冷,穿好了再出去。”
卫渡远脸上没甚笑意,一副我还在生气不想跟你说话的模样,可时不时地又偷眼瞟着为自个儿理大氅的余锦瑟,看着是当真好笑,哪里还有往日的沉稳大气?
两人出了门,屋外的一众兄弟伙巴巴地看着余锦瑟,大嫂可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余锦瑟讪讪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卫渡远,没敢说话。
卫渡远哪里不晓得这些个人的心思?冷冷道:“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说完,也不待人回应就扬长而去。
余锦瑟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卫渡远,低低道:“你们大哥还在生我气呢!”
卫渡远见人还没跟上来,不乐意了:“不是说吃饭吗?”
余锦瑟最后只留给了这伙人一个你们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就急急跟上卫渡远走了,忍不住嘀咕道:“就是个贪睡又幼稚的小娃子!”只要早上被人扰了清梦,卫渡远那半日心情都不会见好,这会儿吃了早饭,他就让人搬了张凳子来坐在屋檐下看着一伙人扎马步,稍有懈怠的,他一个眼神过去就吓得人立时蹲好,一动不敢动。
看了不大会儿,卫渡远也忍不住想起了旁的。他方才吃了饭就赌气走了,一句话也没跟余锦瑟说,他还以为没多久这人就会来哄哄自己的,可谁成想吃了饭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他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
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还大了自己媳妇儿六岁,为什么还要自家媳妇儿来哄?媳妇儿也是为着自个儿好啊!
他现今又觉着是自己不知好歹了!
偏生他是个知错能改的,想清楚了就决定还是去找找自家媳妇儿吧!要是将自己媳妇儿给弄哭了可不大好哄啊!
还在洗床单的余锦瑟哪里知晓卫渡远那些个百转千回的心思啊?她起床时用热水洗的衣裳还不觉着,现今用冷水洗着床单,初初直冻得她一个哆嗦,好在没多久就适应了,可这肚子却是不争气地疼了起来。
这大冬日的,竟是疼得她冒了层冷汗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珠要掉不掉地附在额头上,好看的柳叶眉紧紧蹙起,偏生手上的动作还不能停,身子却是愈渐乏力。
可她是趁着大伙儿都在前面扎马步才想着来将床单给洗了的,若是待会儿大伙儿回来了,她还哪好意思啊?
第二十章
卫渡远远远地就看见余锦瑟时不时抹着额头上的汗,身子也似是不大舒服的模样,他方才的那些个小心思立时都给抛诸脑后,几步就跨到了她面前想看看她是怎么了,就看见她搓洗的床单上有一团血渍。
他眉头蹙起,面色难看至极,蹲下身问道:“怎么了?”
余锦瑟抬起头,整张小脸毫无血色,嘴唇更是苍白,他心头是又气又心疼:“身子不舒服还洗什么床单啊!”
余锦瑟不想卫渡远担心,摇了摇头,还故意玩笑道:“怎么?不跟我置气了,跟个小娃子似的。”
卫渡远现今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冷着张脸指了指床单:“这血是怎么回事?”
余锦瑟一听卫渡远问到这个,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我……我就是……”她忍不住看了看四周,见是真没人,才在他耳边小小声道,“我小日子来了!”
她说得快,卫渡远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下意识问道:“什么?”
余锦瑟说了那话整个人似是红得熟透了,见他还问,禁不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得却是更直白了:“就是月事来了。”话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卫渡远反应过来了,他也有些不适应,不禁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眼神也开始四处乱瞟。当见着床单时,似又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很是难看,伸手摸了摸盆子里的水,凉的浸骨,忍不住训道:“你来了月事还用凉水洗衣裳?”
这事儿他不敢说懂多少,可还是知道一些的,女子来了月事怎么能沾惹冷水呢?
余锦瑟忙伸手捂住卫渡远的嘴:“你小声些。”说完,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呐呐道,“烧热水洗得多浪费柴火啊!况且我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
卫渡远想发火,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只见他忍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嘴上说的话也没了那般严厉:“那你也不必现今洗啊,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