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趁着月色而来,站在窗户外等着,不多会儿余锦瑟就来撑开了窗户,接过他手中递来的两封信后她便关上了窗户。
她委实没想到今儿还能收到卫渡远的信,抑郁了许久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似是拨开了眼前的层层云雾。
余锦瑟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来看,先是问了她好,后又说了自己很好,接下来便又是好一顿叮嘱,让她注意着自己的身子。
就这样竟也写了两页纸。
余锦瑟却没觉着不耐,而是脸上含笑地将这封不甚有趣的信看完了,然后又寻了个合适的地儿将信给藏了起来这才算安心。
只是看着手中的另一封信她心中就不甚舒爽了,懒懒散散地拆开来看了。
看来看去,大抵就是说现今镇北将军府同太子府的关系已比不得以往,就差撕破脸皮了,不过有寿春公主在那里抵着的,还没闹到那个地步罢了。
其实,太子说恭亲王私藏了粮草企图陷卫渡远于不义她是不大信的。她觉着,恭亲王是个狠人,也是个聪明人。
而太子,她又看了眼信中所说,这太子现下已比不得从前,他心慌了,有时候做出的决定往往也费力不讨好。
而且让恭亲王认为自己是她女儿这件事也是他谋划的,那日自己失踪,那些个黑衣人也是太子的人。
“若不是恭亲王要这般做,那是不是就是太子要这般做?”余锦瑟不禁嘀咕道。
既然要陷害,那就必须摆出事实来,那粮草之事势必是确有其事的。不过是谁做的就有待商榷了。
余锦瑟看着黑衣人在信末叮嘱自己,说卫渡远让她不要插手两派人之间斗争的事儿,她眼底禁不住闪过丝丝无奈,还有几分带着嘲讽意味的笑意。
她走近不远处放着烛台的小桌,然后将手中的信点燃,看着这封信化为灰烬后,她才道:“对不住了渡远,我不得不插手此事。”
我不能让旁人伤害你,还有卫天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是他们不愿放过我。
今儿余锦瑟也是打算出门的,只是在出门前她还记着有件事要办。
“你可考虑好了?”余锦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香儿问道,“回来也有两日了,我也是到了今儿才问你。”
香儿是个有决断的女子,当即就跪了下来:“奴婢母亲的命是小姐救的,奴婢愿效忠小姐。”
余锦瑟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将跪在自己面前的香儿扶了起来:“你放心,我会找人好生看顾你的父母和你的那几个兄弟姊妹的。”
毕竟香儿这也算是叛出了恭亲王府,若是到时候恭亲王晓得了,追究起来,说不得就会牵累她的家人。
她既然作为香儿的主子,自然是要免去她的后顾之忧的。
此事解决了,余锦瑟便带着香儿往余记绸缎庄走了。
她昨晚上已大致想清楚自己该如何做了,但其中关节还有些不明白,此番前往余记,一是为了同自家大哥商议一番,二是为了做戏给太子看。
到了余记,余锦瑟自然是没能见到余穆阳的,她便大张旗鼓地托店里的小二去寻余穆阳前来。
店里的掌柜是早已风闻了余锦瑟身份的,哪里敢怠慢?遣了一手脚快的小二去,又连忙将人请去后厢房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了。
不多会儿,余穆阳就来了,只是没想到余穆寒也跟着来了。
余锦瑟对自己这二表哥向来很是无奈,这二表哥总也一惊一乍的,而且忒不会计较,不过也好,心底倒是极为不错的。
她心中感叹了一番,面上却是不显的,免得伤了余穆寒的心,还得自己哄回来。
虽说香儿已经跟着自己了,余锦瑟到底还是要给自己留一线的,便将香儿给遣出去了,只余下余穆阳、余穆寒还有自己。
“大哥、二哥,我想起来了。”余锦瑟见两人松了口气的模样,才说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我此番前来是想问问我清楚我的身世,还有我娘……她被恭亲王做了那样的事……”
虽然卫渡远同她说清楚了她的身世,但她还是想再亲口问问余穆阳,也好让她安心,免得到时候做出让她后悔的事儿。
余穆寒听了,立时反驳道:“当然不是,那……”
余穆寒还想说什么却是被余穆阳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得讪讪地闭上了自己这个没把门儿的嘴。
“锦瑟,你能想起一切我很高兴。至于你说的,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你放心,姑姑当时确是没怀孕。”
余穆阳怕余锦瑟不信,又接着道,“当时姑姑被恭亲王给……心情一直很是低落,可她很坚强,我当时也记事了,也没瞧见姑姑什么反常的举动。我父亲自姑姑走后也没向我提过此事,我敢肯定你与恭亲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