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玉叶为何在她面前说这番话,她现今不得不多想了,怕是恭亲王让她如此做的吧。不然依照玉叶这性子,就算再怎么能挑拨是非、自作聪明,到底是不敢在恭亲王府撒野的。
不多会儿,余锦瑟的神智又被自己给抓了回来。她看着自己手里的信禁不住笑出了声,只觉这人好笑,怎地白日里不同她说这些。
余锦瑟倒真是冤枉卫渡远了,他来见她的时候卫丰的尸体还未被确认,他怕人着急也就没说。
他离开恭亲王府后就去看了,确实是卫丰。那人撞在木桶里的身子整个都被烧焦了,半张脸也被烧成了黑炭,他是凭着另半张脸将人认出来的。
当时他就有了个猜想,锦瑟能突然又选择相信她或许是因为她瞧见了卫丰这副模样,就在恭亲王府被烧的那个院子里。
在这一刺激下,她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儿,有多少?应该说久远的记忆她大多都想起了,就是就近的,关于他的都没想起。
他不禁觉着万分挫败,但他不能放弃。
可显然现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为关键的问题是,是谁将锦瑟引去的?
据他安排在府中人所说,锦瑟向来不喜在恭亲王府里多做走动,更不会去那般偏僻的地儿。
是谁引她去的就值得商榷了!
卫渡远接过黑衣人拿来的药,却没开口让黑衣人退下,而是逮着人又问了一番‘锦瑟的面色如何’‘她可说了什么’之类的问题才叫人退下了。
明明两人白日里才见过,不过大白日,能有个什么变化?亏得卫渡远还问得如此详尽。
那黑衣人见自家主子此般模样,不禁心想,其实主子是想自己去的吧!
他边在心中这般嘀咕着,边纵身跳出了窗,隐去了身形。
第一百三十五章
没多久,卫渡远手上就拿到了那药的配方,大夫只说这药方闻所未闻,古怪至极。然后卫渡远从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这药可会伤了身子。
可那大夫却也说不出个什么来,那药看着温和,又藏着凶险,他们没见过,自然也不甚了解此道。
既如此,卫渡远也不好再多问下去,只让黑衣人同余锦瑟去信去,让她莫要再喝那药,以免伤身。
还有恭亲王府被烧的那夜,她是被谁引去那地儿的。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昱弘和。
那日他说的话……萤火虫……
余锦瑟这边的事儿也算是捋清了些思绪,卫渡远也不再处于被动,可边境那边却传来了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匈奴来犯!
往年匈奴都是要来犯上一犯的,今年却是不同寻常,带的人数可比以往多得多,但说能打个多大的仗又不至于。
说来说去,受苦的都是百姓。
这不,今儿早朝就这件事儿议论得格外厉害。
无非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历朝历代文武两官素来不相和,大昱朝也是逃脱不了的。这不,主战的大多都是武官,主和的则大多都是文官。
主战派的意思就是该战就得战,若是退缩了,既有损于大昱朝威名,又寒了百姓的心,自然该当迎战。
否则,那匈奴不还认为我朝怕了他们去?他们还不得得寸进尺?
主和派了就认为不过是匈奴的一场小打小闹罢了,何必大动干戈?让戍守边疆的士兵同他们打一场就好了,再加运粮草,朝廷根本就不必派兵前往。
匈奴不过区区两万人马,戍守边疆的卫士难不成这点都挡不住?岂不是笑话?
说着说着,又是好一番争吵。
皇上身子本就不大好,听着朝堂上的大臣们又是好一顿吵闹,心中更是烦躁,皱眉道:“诸位卿家稍安勿躁,太子,依你之言呢?”
太子向来会揣度人心,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但又不能得罪了朝中大臣去,更不能寒了跟随自己的那些个大臣们的心。
“儿臣觉着战与不战尚可,匈奴此举只为寻衅滋事还好,若是真伤到了边疆百姓,绝不能姑息。”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旁人一听就晓得太子这是来和稀泥呢,又还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太子却丝毫未觉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说完那句可有可无的话就站到了一旁去,到头来也没说出个章程来。
卫渡远很是不屑,这些个人说这些不过都是没将匈奴来袭之事放在心上罢了。要是旁人来侵略自己的领土都不有所作为,还只顾着勾心斗角,到头来只会国将不国。
他以前怎么就觉着太子睿智呢?
卫渡远在心中又是好一阵嘲讽,这太子怕是心慌了吧!
皇上近年来大病小病不断,可偏偏都熬过来了,现今对他的态度更是暧昧不明,明面上他是个太子,但再拖下去指不定这位置什么时候就成了旁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