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瑟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都比以往更有生气了。
路过的昱弘和恰巧看见了这一幕,他双眼微微眯起,半晌后,嘴角竟是勾起了抹阴鸷的笑,看着颇为骇人。
翌日一早余锦瑟就打算出门赴约了,谁知香儿不让,自己去寻自己父亲,奈何他也不许,说什么她身子虚,还要在家中静养一段日子。
余锦瑟本就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份,如今更是不敢同恭亲王使性子,只郁郁地告退回了雪梅园。
可她向来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进了房便将所有人都给遣退了。
香儿等人只当她心情不好倒也没甚在意,只说他们都在外面候着便退了出去顺便贴心地将房门给关上了。
余锦瑟见人一走脸上的不乐意尽数收敛,狡黠一笑就开窗跑了。
大门是走不通了,她趁着人不注意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儿,正好这儿有棵树,离墙倒是很近。
她吞了口口水,最后似是下定决心,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攀着树往上爬。
手上擦破了皮,衣裳也脏了,但好歹是爬上了树,她正要往墙上伸脚,却听一道男声突然传来:“四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掉下树。
但她到底是稳住了,紧紧扒着树干往下瞧,就见昱弘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余锦瑟只叹自己今儿真是霉,竟碰上了这尊喜怒不定的煞神,心中哀嚎连连,面上却是带着笑,讪讪道:“大……大哥……”
昱弘和见到余锦瑟这副窘迫的模样心情大好,禁不住就想多逗逗她。
“你这是做什么呢?要是让旁人见着恭亲王府的小姐爬树只怕会笑话了去,最重要的是上面实在危险,快些下来吧!”
“我,我……”余锦瑟却是不知该如何说了,犹豫了半晌,才央求道,“兄长可否不将今儿在此处看见我的事儿同王爷讲啊?”
昱弘和瞧着树上颇为灵动的余锦瑟,微微晃了晃神,低喃道:“没成想你到现今都还唤那老狐狸为王爷啊,他该呕死了吧!”
余锦瑟没听清昱弘和的话,下意识问道:“什么?”
昱弘和摇了摇头,爽快道:“去吧,我不同爹讲,但要记得,早去早回。”
余锦瑟心中一喜,眉眼俱笑,激动道:“谢过兄长!”
话罢,她就艰难地挪到了墙上蹲着,再回头对昱弘和报以一笑就跳下墙了。
余锦瑟心情大好,心中不禁责怪自己以前错怪昱弘和了,只觉这位兄长也并不是表面那般,到底还是好的。
到了有朋客栈,余锦瑟看了眼浑身脏兮兮的自己,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她只觉丢脸至极,突然不想进去了。
只是想着自己千难万难地出来不就是为了来见卫渡远的吗?而且她想问问他关于锦瑟以前的事儿,说不得她还能有什么印象。
思及此她便进了客栈,同小二说了要见的人,小二忙将她请到了上面的雅间。余锦瑟心中忐忑,在门外踌躇半晌,到底是推门进去了。只是甫一踏进屋子便有股子白烟向她直面袭来,她不及反应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卫渡远、柳园和小六三人正站在一处悬崖边,冷风猎猎,吹起了几人的衣角。
柳园看着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卫渡远道:“没事的,大夫不是说了嘛,要想让嫂子想起以前的事儿就得拿一些熟悉的人或事来刺激她一下。”
“而且那日在校场马失控了,你不也说嫂子有想起以前那些个事儿的迹象吗?嫂子被牛头山上的兄弟们带到牛头山过,我们在她面前重现一次这事儿不定就有效果了。”
卫渡远摇了摇头:“锦瑟性子倔,到时候若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暂且不提,只怕她会恼了我去,恭亲王再在那边火上添油只怕事情会朝着愈发坏的方向发展。”
小六抖了抖身子:“这能怎么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儿还真冷啊!”
卫渡远和柳园听到小六的话后,双双都不想再搭理这人了,本觉着严肃沉闷的气氛倒是松快了不少。
卫渡远忍不住讥讽道:“柳园,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这什么形容?把自己嫂子当成马!”
柳园扶额叹道:“我也不想承认我教过这人的。”
小六涨红了脸:“我……我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我就想说这是同一个理儿……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了,反正就是没有对大嫂不敬。”
小六是越解释越乱,干脆就不解释了,只顾自盯着远处的山峦一言不发。
卫渡远和柳园看了眼兀自生起闷气来的小六禁不住一阵失笑,几人再在这儿待了会儿便朝着山里侧的一座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