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去后,又去了田里看了看种的庄稼。卫渡远倒是难得地为着这种事皱起了眉头:“今年雨水太多了,这庄稼怕是收不了多少回来了。”百姓又要受苦了……
余锦瑟不知卫渡远所想,只以为他是为自家庄稼发愁,禁不住笑道:“你倒是难得地对家里的这些个事上起了心。”
卫渡远有些疑惑地看着余锦瑟:“我什么时候不上心了?”
说完这话,他又继续恬不知耻地说道:“可能我这人比较含蓄,所以你就没怎么看出来。不过对于媳妇儿的爱意,我觉着我还是表现得足够明显的。”
余锦瑟对于卫渡远的厚脸皮知之甚深,也不理会他的贫嘴了,继续说起了正事:“得在下一次大暴雨来临前将这粮食给收了。”
卫渡远不甚明白:“可是这粮食还没熟呢!”
余锦瑟好看的柳叶眉轻轻拢在一起:“是还没熟,可这粮食禁不起暴雨了,到时候只怕损失更大,是真真正正地颗粒无收了。”
卫渡远不大懂这些个种田的事,既然余锦瑟这般说了,他也就听她的了。
只是他忍不住又心疼起锦瑟来了,她能这般笃定地说出这话,定然是因着从小干着这种农活长大的,懂得自然也就多了。
余锦瑟察觉到卫渡远的目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卫渡远显得颇为委屈地牵起了余锦瑟的手往回走:“媳妇儿,我还是觉着你身子太单薄了,我看着心疼。是不是我喂你喂得还不够好啊?看样子,以后我还要更努力喂你才行!”
余锦瑟觉得心头甜丝丝的,嘴上却是不饶他:“你当是喂猪呢,还喂我……”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家去了,到了家,余锦瑟就忙活着做起了饭,卫渡远就坐在灶台前帮着烧火。
只是这吃饭的时候,余锦瑟的神色却是恹恹的,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卫渡远的眼光最爱围着余锦瑟打转,对她的事向来是最为上心的,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儿,当即便柔声问道:“怎么了?看你没什么精神。”
余锦瑟摇了摇头:“不大清楚,就是觉着浑身软绵绵的,不大得劲儿,还困得很。”
卫渡远的眉头皱得更深,眼中担忧更甚:“困?你这段儿总是说着困,是身子不舒服吗?你这个月月事也没来。我还是叫大夫来给你瞧瞧吧!”
余锦瑟对卫渡远笑了笑:“这点小事哪里就用得着请大夫了?有时候我月事是不准的,哪能每回都那般准啊?没事的。至于这困,又算得上什么病?我又没有哪里痛。你放心,等我吃了饭小憩会儿就好了。”
见卫渡远还那般忧心地看着自己,她又安抚道:“大抵是这几日事情多,觉着有些累吧,你不要担心了。”
卫渡远见余锦瑟这般说也没坚持着要去请大夫,只道:“那待会儿我洗碗,你去睡觉。这月事不准说明身子不好,还是得好好调养一番,过几日我们还是去镇上的医馆看看。”
镇上的医馆到底是要比村里的大夫好些的,药也要好些。
他见余锦瑟又要寻个什么由头来拒绝,只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不是想要给我生个娃子吗?身子不调好了该如何是好啊?”
余锦瑟晓得这是卫渡远最后的让步,颇为无奈地点头答应了。没法子,她也确实希望能有个娃子,只有这样,他们这个家也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圆满。
令余锦瑟没想到的是,她要的圆满曾离她如此近,而她却最终同它失之交臂!事后,卫渡远也无数次地设想,若是他坚持了,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余锦瑟近段儿嗜睡得很,卫渡远今个儿早上醒来良久也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他只好臭这张脸起身去做早饭了。
没法子,起床气让他实在摆不出好脸色,一般没人招惹他,他不说话,过些时辰自己就好了。
这不,早饭做好了,他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也不将东西搬去堂屋,而是先进里屋看看余锦瑟醒来了,结果人睡得正香。其实,于他而言,这时辰也不算晚,只是对于一向起得早的余锦瑟来说却委实反常了。
所以,他才如此忧心。
罢了,明个儿她去镇上交活的时候,他是无论怎样都是要将人拉去看看的,这样他也才能安心。
“小懒猪,醒醒,起来吃了饭再睡。”
余锦瑟的眼睫毛颤了两颤,嘴里哼哼唧唧地应了两声,却是翻过身接着睡了。
卫渡远无奈,只好又叫人了:“媳妇儿,我煮的是面,待会儿糊了就不好吃了,快起来了……”
余锦瑟捂住耳朵就是不想起,卫渡远继续温柔哄着。
最后,余锦瑟实在受不了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双眼都没来得及睁开,便大吼道:“我说不起就是不起,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