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兄不仅才情俊逸,更是人物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骑射礼乐也是各有高招。佩服,在下实在佩服。”
“我看这场赛马,崇文兄定能轻松夺魁,拿下头奖。”
听到这里,棠惊雨兴致盎然地跟莲生说:“莲生,我说我能拿第一,你信吗?”
莲生:“天下第一信。”
棠惊雨笑。“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银铃笑声传到众星捧月的苏崇文耳边。
苏崇文往笑声处一瞧,真是:琼姿皎皎芙蓉面,笑意盈盈胜桃柳。
奉承的话听到耳朵生茧,难得闻此俏丽之语,苏崇文拨开众人,朝棠惊雨走过去,也不问好,径直说:“姑娘,话说的太满,只怕招笑。”
棠惊雨傲然与他对视,回道:“郎君若是太过自傲,只怕丢脸。”
哟呵。苏崇文当下就来了兴趣,说:“我这骑马之术,周围无人能敌。”
棠惊雨:“我有一位厉害的师父,倾囊相授,对付你这样的文雅公子,不成问题。”
苏崇文:“有意思。你我一较高下,看谁能夺得头奖。若我输了,再补你黄金百两,若你输了,再补我一份鹿肉。”
她:“我又不缺银子。你既然能出一百两,我便也出一百两。”
苏崇文:“好!一言为定。”
第42章
贾文萱惶惶不安地在厢房里走来走去。
她总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事情还要从七天前说起。
她去找贾文菡说事情, 碰巧遇上围杀现场,而倒在血泊里的人,是一名贾姓远亲——她今年还见过几次。
彼时贾文菡刚扔掉手里的匕首,掏出丝帕擦拭手上的血迹。
她吓一跳, 连忙上前问二哥出什么事了。
贾文菡一脸阴冷, 说家里出了点小事, 要妹妹三缄其口,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而他要去怀阳一趟, 若是他人问起, 就说他得了风寒在屋里养病。
贾文萱对怀阳有一些了解,那里有贾家监管的一个铁矿开采场,见二哥如此行径,八成是矿场出事了, 而且事情还不小。
原以为贾文菡至多五天回来, 哪知到现在了也没回来, 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仅如此, 她的爹爹贾丞相也不见人影, 娘亲更是多封书信传给还在汨罗治水的大哥贾文藏和江陵的祖父。
问起娘亲, 娘亲也只说姑娘家不需要知道这些东西,让她在行宫好好玩乐就是。
山雨欲来。
越是一知半解,贾文萱越是担心。
偏偏她还要按家里的要求, 摆出一派正常的模样, 连往日里最爱去的游玩宴会, 她都没待多久,心神不宁地早早回房了。
“谢庭钰——”贾文萱逮到例行巡逻的谢庭钰,“你要去哪儿?”
皇子之争愈演愈烈, 不管谢庭钰愿不愿意,他都已经被百官自动划到三皇子阵营中,既如此,那他便下定决心要不遗余力地助好友一臂之力。
因此,他此番正是要在巡逻过程中顺路去三皇子的院落商量计策。
不想意外碰上贾文萱。贾文萱身后的贾家势力,与三皇子一派虽不是水火不容,但也不算紧密来往。
所以他含糊其辞地说:“职责在身。四处巡逻。”
“可是你都没有穿官服。”
“我这官职,哪有真正放松的时候。”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这几日时刻待在我身边保护我。”
“出什么事了?”
“你就说愿不愿意嘛。”
她这模样看上去不像是遇到危险,更像是小姑娘蛮横撒娇,故而谢庭钰婉拒道:“我找子良安排两个禁军给你。”
“为什么不能是你?我就要你保护我。”贾文萱气得满脸通红,“不然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
谢庭钰还算耐心地解释:“我有公务要处理,不便外人所知。还请三小姐见谅。”
她忽然想到桑桃说过棠惊雨是随谢庭钰一起来的,两个人住在一个厢房里,只不过这人没有跟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去各种宴会,不知上哪儿去了。
情急之下,贾文萱脱口而出:“什么公务?棠惊雨是不是?难道她的命比我的重要?”
谢庭钰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贾文萱的气势刹那间就歇了下去。
“在大奕律法中,不管是皇室贵族抑或普通百姓,都是大奕子民,皆受律法公门护佑。往后还请三小姐慎言。”
贾文萱垂头丧气地盯着地上的一块青苔,说:“凶什么凶……”
“若无他事,在下告辞了。”话音未落,谢庭钰就抬步离开了。
贾文萱望着谢庭钰远处的身影,恼怒地掉头回厢房了。
他说到做到,不多时就有两位禁卫前来报道。
贾文萱正气头上,吩咐桑桃说让他们守在门外,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