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床幔垂落,可也能看清床上躺着熟睡的人影,且还能听到一丝从床上传来的微弱呼吸声。呼吸声虽弱了些,可也算平缓,很明显里面的人已然睡着。
月一走到玉玄清身旁。
“三皇子,您瞧,我家殿下正睡着呢,您这下可信了?”
玉玄清皱了皱眉,还瞪了眼多话的月一,他这样说明显是点明自己是为了查看玉无忧生病的真伪。一时间,玉玄清只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突兀有些尴尬。
宋溪看了眼玉玄清,语气微冷。
“三皇子,这人都躺在床上了,你也该信了吧。”
玉玄清顿了顿,立即失笑出了声。
“宋姑娘这是哪儿的话,本皇子不过也是想来问候皇叔。”
宋溪瞥了眼他,随即冷哼。
“是否真为问候,你自己心中明白。”
即使宋溪已经这样说了,可玉玄清并没有丝毫要走的样子,似乎他真的是想掀开床幔仔细确认方才罢休。
而宋溪只觉得这个人脸皮厚,正想再说些什么,只见床上那人咳嗽一声。缠着纱布的手腕落出床幔,就这样袒露在了几人面前。
男子的手洁白无瑕,似上好白玉般晶莹剔透,而此时,在这双手上竟然多出了好几个细细密密的血窟窿,想来这是扎针所致,而那纱布旁的皮肤已出现了淤青的状况,越靠近伤口的位置,皮肉愈加翻卷干枯。
如此伤口出现在这上好肌肤之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玉玄清不禁皱了皱眉,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他真的受伤严重?
第219章
玉玄清的性子可以说和西凉王如出一辙,都是一样的生性多疑,哪怕是自己亲自所见,都不会轻易相信,更别说现下只露出了玉无忧的一截手腕。
因此,玉玄清就打算直接伸手撩开帘子,宋溪看在眼中,只觉得玉玄清脸皮太厚,她心中怒火翻涌,直接就抬手一拍,将玉玄清伸出的手拍回。
“三皇子,殿下病重,还望你仔细着点。”
宋溪的态度已然表明一切,一旁月一看着宋溪传来的眼色,他立即会意。
“三皇子,我家殿下的病况你也知晓了,若还有什么不重要的事,不妨过几日再来?”
玉玄清何曾不知他们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想来掀开床幔仔细一看是不可能了,笑了笑,玉玄清拍拍衣裳上的褶皱,道。
“既然如此,那本皇子就过几日再来看望皇叔,还请二位多多照顾他才是。不过我刚刚看这么大得一个府邸,竟然连一个丫头都没有,想必人手不够,本皇子也可派些懂事的丫头来照顾皇叔……”
听着玉玄清的话,宋溪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不行,这人是打算明目张胆的派人进摄政王府当内应?他也太大胆了吧。
还不等宋溪发话,月一就已经开口。
“三皇子多虑了,我家殿下不喜女婢在身,且摄政王府多年来也不曾有过女子,若执意添加,恐怕以后诸事不便。至于三皇子的好意,属下心领了,待殿下醒了,属下自会将三皇子的意思转达,也不枉皇子的好意。”
现下月一对三皇子的态度,不比方才客气,话中还带了一些不耐烦的意味。
玉玄清哪里看不出来,不过这毕竟是摄政王府,他想做什么也不能硬来。只是今早上朝的时候,那司马荣个老狐狸和安侯爷接连与他作对,这让玉玄清头疼不已。所以他怀疑这两人态度的转变与摄政王府有关,可玉无忧卧病在床,他也实在查不出什么来。
无法,说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月一便带着玉玄清离去,还特地把他送出摄政王府,看着三皇子的队伍离开,这才放心回来。
月一一回房,就开始捧腹大笑。
“哎哟刚刚真是刺激!”
南衣也不知从哪个嘎达里走了出来,和月一一起得意狂笑。
“还以为那三皇子多不好对付了,还不是被咱们王妃三言两语的逼走了。”
月一哼了哼,“这还得归功于咱们小公子啊,刚刚府门口小公子那尿的真及时,直接给了三皇子一个下马威!”
盯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宋溪,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你们是说,这是你们故意演的一场戏?”
成功骗走了三皇子,南衣浑身舒畅,“是呀是呀,方才为了不让玉玄清那小子怀疑,咱们也不得不也瞒住宋溪姐姐了,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宋溪看了眼里屋,“那他……”
月一立即为宋溪解释,“主子没事,不过是吃了一种让伤口溃烂的药,药效一过,主子也就会醒了。”
宋溪心中大石忽地一落,却也极为不悦。
“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事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