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乐捂着脸,只好老老实实去回亲。但陈青棠已经生气了,左躲右躲就是不准。发丝随着摇头的动作飞舞,有几根粘在了湿润的唇上。
"哎呀,我错了,下次不逗你了。"
裴允乐说着话,语气里带着点忍不住的笑意。酒窝在脸颊上陷出甜蜜的凹陷。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手臂搭在眼皮上。从陈青棠的视角看上去是任人宰割的一条鱼,白皙的脖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视线里。
她单腿压在裴允乐的腰侧,膝盖陷入柔软的腹部。慢慢欺身而上,用指腹挑起一抹牛奶,擦到裴允乐的唇角边。冰凉的液体激得她轻轻一颤。粉红的唇在白腻里突出一点艳色,看起来像是刚刚绽开的小花,还带着晨露。
陈青棠软下腰背,俯下身去采撷那朵花。鼻尖先蹭过脸颊,然后才贴上唇瓣。嫩生生的花被她卷入口中,揉搓成不同的形状。牙齿轻轻啃咬下唇,留下浅浅的齿痕。两人一分开,喘息着那来之不易的清新,那唇瓣又立马恢复原状,甚至带着一点红肿。
沙发的真皮表面在体温熨烫下泛起微妙的光泽。裴允乐屈起的膝盖抵住陈青棠的腿弯,丝质裙摆被揉皱成浪花的形状,露出两截瓷白的小腿,在窗外漏进的霓虹里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她指尖沾着的牛乳正顺着陈青棠的锁骨凹陷处蓄成小小的湖泊,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光影。
裴允乐忽然用虎牙轻磕那块颤动的肌肤,满意地看着淡粉痕迹在瓷白底色上浮现,像雪地里落下的早樱花瓣。打翻的牛奶沿着沙发边缘滴落,每一滴坠地的声响都在陈青棠绷紧的腰线上激起细微战栗。
皮肤在空中暴露激起一点鸡皮疙瘩,裴允乐指腹擦着牛奶,抓出不同的花样,舒展开的花瓣,收敛的,亦大亦小,牛乳是上面的一抹点缀,像是早间的露水又或者是花蜜。
裴允乐撑起身子,故意用沾满奶渍的指尖在陈青棠唇上画圈,重新覆上唇间,这个吻尝起来像融化的太妃糖,黏连着银丝落在陈青棠剧烈起伏的胸口。
“你说是牛奶刚送来的时候好喝,还是加工过后的比较好喝?”
裴允乐从她脖颈上擦下一点残余的奶,喂到陈青棠的嘴边。
陈青棠眼眶边堆着泪,要哭不哭,别过头去想去推裴允乐的手。
裴允乐听她的话不动,然后把手指放到她眼前,笑着问她:“一根,两根,还是三根?”
两人偶尔过激的动作把另一杯牛奶打翻,粘稠的水声响在耳畔。
陈青棠有些累,上半身往裴允乐身上倒去,两人紊乱的呼吸在某一刻同频,心跳声遍布全身,弥补右胸膛没有心跳的遗憾。
陈青棠听着裴允乐在碎碎叨叨,她感受到裴允乐胸腔的起伏,于是她把手挪上来,顺着裴允乐的腰线,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哼了两声。
这声音带着脖颈处好似也有震动,陈青棠把手放到裴允乐的脖子中间,食指轻轻点着,在裴允乐说话的时候,这里就会震动。
她抬起头,做着嘴型但没有声音,仿佛那里被锁死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门。
裴允乐把裙子盖在她身上,垂下眼去问她:“你在做什么呢?”
陈青棠戳着裴允乐会震动的地方,又同样摸了一下自己的。
裴允乐把她脸上粘着的发丝扒到耳后,“如果声带能震动就有声音了。”
陈青棠的手依旧摸着那处永远寂静的地方,像一滩死水,不会跳动也没有任何涟漪。
裴允乐抚平她又开始皱起的眉头,“其实我听过你的声音。”
陈青棠仰起小脸看她。
“在上次你穿兔子衣服的时候。”
陈青棠一愣,从旁边抄起个抱枕盖在裴允乐的脸上。
裴允乐的笑声从厚重的棉花里溢出来,“你又生气啦?”
陈青棠闭上眼不想理她。
裴允乐去牵她的手,陈青棠拧着劲儿不准,裴允乐只好缩到沙发下面去,把她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声带区域。
沙发是静的,电视机也因为电影的结束而关闭,周围都是死的,只有指尖那点在跳跃。
裴允乐的声音很小很小,低到陈青棠几乎不太能听见她具体说的话,要不是指尖的震感,她甚至不敢肯定。
陈青棠踢开盖着腿的裙子,裴允乐的嘴唇还在动,原本她是分辨不出来,但是她发现裴允乐的唇形仿佛在重复,来来回回只有那三种样子。
她下意识也学着裴允乐,唇形动作略微夸张一些,但是也因此逐渐听到那三个字是什么。
我爱你。
裴允乐的爱意靠着震动传递到陈青棠的指尖,她借着这模糊的唇形读出了心意,于是此刻无声的爱也变得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