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感情?你的心跳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秦砚,你说人干嘛总压抑自己的天性?活得像个性.冷淡,你累不累?”
侧面急速迎来一阵风,秦砚立马侧身,右胳膊挡住脸,在人影逼近的一瞬间出手卡住他手腕,一把将人甩出去半里。
血水哗哗,悲剧奏鸣,秦砚甩掉手上沾的血,对他所言置若罔闻。
活得累不累?只有败者才会总停在原地思考这个问题。
他听见蹚水声逼近,沉重的脚步里掺了血水,任谁都走不远。
烛线将对方捆住,一点点拉回来,这次没再给他靠近的机会,死死钉在自己面前。
秦砚依旧没有直视他的脸,侧过目光,平静地盯着不断上涨的水面:“伤害你,对我来说没意义,你自己退出去,还是要我来硬的?”
人影轻笑了一声,胸口不断起伏:“秦砚,你这人真的很没意思。”
“不过你放心,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走着瞧。”
烛线松了。
人影没了生息,原先披着宋子京皮囊的血肉迅速干瘪下去,随着大腿处的血水快速下降,不过几秒,地上就只剩下一张纸皮。
周围终于不再只有黑暗,秦砚狠狠吐出一口气,用力眨了眨眼,这才开始审视环境。
一方小院,角落里摆着几个扎好的纸人。
这院子实在是太小了,就连天窗也只有一点点,仿佛见不得光,被阴气不断滋养。
这是什么风水格局?难受的要命。
再一扭头,他看见许裴正用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站在角落。
得,这也是刚出来的。
环视一圈,没看见宋子京,秦砚下意识拧眉,突然想到那人说不好看,又舒展开了。
许裴已经缓过神,走到秦砚身旁:“你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吗?几十个纸人追着我砍,累死我了,你也被纸人追了吗?”
秦砚捞了捞袖子:“没有,我去游泳了。”
许裴一头雾水:“游泳?你认真的吗?”
秦砚点头:“嗯,血水里。”
许裴顿时安静。
两人此刻站在整个院子唯一的光源处,秦砚仰头看着那唯一露出的一点天光,似乎在等什么。
黑暗里,多了一人的喘息声。
许裴扭过头,手里还拿着那张窃音符:“出来了?现在该相信我说的了吧。”
红袍从黑暗里缓缓迈出,宋子京揉着太阳穴,视线最先锁在秦砚身上,没想到和他来了个对视。
秦砚率先移开目光,语气淡淡:“这里有二楼,上去看看。”
许裴一把甩出张新的窃音符,又走在最前面了。
宋子京顿了顿,随后还是跟在秦砚身后。
低头走了没两秒,面前的白衣公子止住脚步,他抬头,却意外对上秦砚的目光。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宋子京错愕:“啊?”
谁知秦砚根本不是在和他商量,一把钳住他手腕拉近。
两人的距离急速逼近,宋子京根本没反应过来,一眨眼和秦砚已经挨在一起了。
他们的呼吸瞬间缠绕在一起,不过瞬秒,又立马拉开距离。
秦砚扭头跟上许裴,松了一口气。
二楼比院子还昏暗,沿着走廊摆了两排灯笼,没一个是亮的。
许裴的窃音符不仅有听音的效果,还能定位,他拿着那符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转,就是找不到地点。
宋子京在身后跟着半天没说话,这会儿没忍住:“许公子,找得到吗?”
许裴摸着墙壁,将符贴在墙上:“就在这里,但是这里是堵墙。”
秦砚顿了顿:“确定没搞错?”
许裴打包票:“绝对没搞错。”
灵烛翻出,白烟升起,竟是穿透那堵墙,钻到墙体里去了。
不多时,秦砚收回烛线:“里面是空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他话音刚落,宋子京接上话头:“砸开看看不就一切明了了?”
秦砚忍不住:“我们到底是拆家还是找人?”
眼看要出现分歧,许裴又开始掏袖子:“别急,我有一计。”
“我带了生魂盘,能感知到魂魄的存在,她要是个人就能感觉出来。”许裴掏出转盘,起手势,将生魂盘放置与墙根下。
起初那盘毫无动静,大约过了一分钟,指针才开始加速旋转,一直停不下来。
宋子京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何意?”
许裴蹲在那盘面前,沉思两秒:“意思就是周围全是魂魄,但没有活人。”
哇噻。
如此令人震撼的一句话。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许裴反手甩出一张爆破符,接触到墙体立马炸开。
墙面无动于衷。
秦砚用手摸上墙面,细细感受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