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也不至于,早上起来的心惊胆战也是真的。
不知道怎么回干脆就不回,好不容易缓过神,碗也该见底了。
两人先回了公馆,没急着去那老人家,早上秦砚才和少年起过冲突,晚上再去未免有些扰民。
到家洗漱完,宋子京坐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划手机,秦砚坐在另一头,研究残页。
灵瞳子的具体能力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毕竟不是自己的本事,但看这上代灵瞳子的笔记,倒是能了解个七七八八。
宋子京作为这代灵瞳子,虽然不知道他师承的是谁,但他不仅了解自己的职责,有时候甚至对秦砚的能力也有所见闻。
两人之间只有秦砚翻动书页的声音明显,他看得入迷,身旁的沙发突然塌陷下去一块儿。
秦砚移开手,宋子京正靠着沙发靠背,挨着他坐下了。
“有事?”秦砚面不改色。
“无聊,想和你商量个事。”
宋子京晃晃手机,朝他笑笑:“要不要和我一起做个生意?”
这人鬼点子想个没晚,秦砚目光又移了回去:“我算命的钱足够养活自己。”
宋子京不依不饶:“道长,很多事情一定要我都说清楚吗?”
秦砚动作顿住。
四周静默,落地窗隔音效果很好,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也听不见屋里。
就在这片静默中,宋子京凑到秦砚耳旁,身下的沙发又狠狠凹陷下去一块儿。
“其实你一直在调查松向南的死亡真相吧?”
“看似漠不关心,实则暗自调查。所有人都以为松向南死后你是放弃了掌烛人这个职位,实际上你早就着手于查找你师父的死亡真相,为了不明目张胆,吸引到不该注意的人。”
“道长,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松向南的死有蹊跷吧?”
秦砚眼神锁过去,没吭声。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宋子京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晃了晃腿,原本停留在秦砚身上的目光移到地上:“掌烛人有门内的规定,我不懂,但你肯定了解,所以才一直没办法接受师父的离开。”
残页“啪”的一声被甩进盒子里,秦砚摁了摁铁盒,盖子紧紧合上了。
再回过头,宋子京一脸无辜地盯着地面,察觉到秦砚目光才抬起眸,视线擦过他的脸。
秦砚没有丝毫慌张:“你调查我?”
都这个时候了宋子京还不忘打趣:“未来的少夫人,总该查一查……”
说时迟那时快,宋子京这句话还没说完,秦砚左手已经扫向宋子京胳膊,一把抓住不放。
死死锢住的那一瞬间,他右手攥拳携着风砸向宋子京的脸!
谁知对方的反应丝毫不逊色,在右胳膊被卡住的那一瞬间左手已经捞过扇子,一把挡在面前。
等到拳头砸在扇柄上,两人这才双双愣住。
秦砚没用力打,宋子京也没认真拦。
双方心思都被戳破,这才尴尬松开手,秦砚放开胳膊,若无其事坐回原位:“你要做什么生意?”
一听这话,宋子京立马凑上来,揽住他肩膀:“我就知道道长心疼我……”
秦砚一胳膊肘捣上去:“说正事。”
宋子京没再说笑,手放下捞过手机,给他看了一段聊天记录,他给对方的备注是简单的名字。
“她是我后妈,这些年盯我盯得紧,她很反感我接触圈里的事情,但又不愿意我在商业上压过我哥哥一头,总得来说就是她看不惯我不学无术,又不希望我真的正经起来。”
秦砚正站起身去厨台上拿水杯,一听这话没忍住鼻间嗤出声:“那你还真想将这副人设贯彻到底?”
这话里讥讽满满,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宋子京愣了愣,这才直起身子,跟着他脚步挪。
秦砚转身挑挑眉:“跟着我干什么?”
宋子京接过他手里的水壶,从台子下拿了个干净杯子,倒满水递给他:“不知道,下意识就想追着你走。”
继续刚才的话题,秦砚喝了口水,半靠在台边看着他:“所以,你要干点什么事情做给你后妈看?但又不能做大生意,以防她来搅浑水?”
宋子京打了个响指:“聪明。”
两口水下肚,人倒是清醒几分,秦砚指腹摩挲杯沿,趁着昏暗灯光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客厅只开了几盏氛围灯,从他的视角看去,只能看到宋子京的脸型轮廓。
这一看,竟是让他看出几分熟悉感。
昏暗的场景,隐约的轮廓,仿佛又把秦砚扯回了那个梦境。
回过神,也不过数秒,手上的杯子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来。
宋子京见他不说话,于是继续话题:“我的想法需要你来践行,放心,绝对有工资,让你干老本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