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尔顶着一头大波浪,一路走过来吸引了无数目光,摘下墨镜看到宋子京,她不可置信,目光在他和秦砚身上转了好几个来回:“你俩咋认识上了。”
秦砚无奈:“说来话长,先上车吧。”
车子开到上次的面摊,那老板已经熟悉他们俩,依旧是一样的配置,只不过这次多了个徐思尔,多加了一碗炸酱面。
宋子京和秦砚坐在一边,掰开筷子就开始搅拌,一回头,徐思尔已经吃了两口了。
秦砚从包里拿出日志看了两眼,前几页没看出什么问题,无非是一些除魂记录。
徐思尔注意到他动作,理了理头发准备开讲,目光瞥到一旁的宋子京,犹豫了一瞬。
秦砚如同安装了电子监控,语气自然:“没事,说吧,他不是外人。”
一句话,另外两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宋子京,筷子都停了好一会儿了才察觉到自己在走神,慌慌张张抬起头,对面的徐思尔已经撑着脑袋笑成花了。
“准确来说,松向南的日志不像是现在写的,我观察了一些细节,还有解出来的问题,越往后你应该越能看出,这篇日志年代比较久远。”
“不过我觉得有个很奇怪的点哈,他日记里总提到个人,他叫那人秦哥。”
“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父亲或者你兄弟,不过看到后面他直接把名字写出来了,就叫秦砚。”
“如果你周围没有另一个叫秦砚的人的话,那他写的就是你了,只是我很奇怪,他不是你师父吗?怎么会叫你哥?”
“还有一个问题,他这个日志,可能不止这辈子的事。”
第50章
宋子京筷子“当啷”一声掉在桌上。
秦砚也没缓过神, 拧着眉看了徐思尔一眼:“什么?”
徐思尔目光在对面各自慌乱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干脆放下筷子,身体前倾趴在桌上, 将这事和他仔细说了一遍。
“松向南的日志主要包含两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没什么问题,都标注过日期, 是近几年的除魂记录,但第二个部分就有些问题。”
“先前根据你来我这里修复的东西,能判断出日志是他的,但他的叙事方式和用词都很……奇特,反正不像现代人。”
“这些我懂得不多,只能给你们修修东西,做点工具,但能肯定的是他日志里那个秦哥就是你, 而且秦哥这个词语出现在第二部分,就是很古早的部分。”
秦砚听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光顾着去翻松向南留下的日志。
徐思尔说的问题他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前半本还能说是他有点记忆的事情,后半本写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
翻了后面十几页,他算是明白徐思尔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简单来说,就是松向南这本日志很有可能是两个时代写出来的, 上一个时代写了后半部分, 这个时代写了前半部分。
这两个时代都有秦砚的存在,现在这个时代他们是师徒, 上一个时代他们很有可能是兄弟,或者好友。
他已经有点绕晕, 突然想起来这日志是松向南给宋子京爷爷的,照理说宋子京能找出这本日志,应该也大致翻过几页。
话头一转,他问宋子京:“这日志你爷爷看过?有说什么吗?”
等到看向宋子京,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不对劲。
应该是说,当徐思尔说出这日志的问题时,他就已经不对劲了。
明明在和他说话,但他神色恍惚,脸色发白,盯着桌上的筷子出神,全然没听见秦砚叫他,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将自己掐到骨节发白还在用力。
秦砚察觉不对,犹豫着伸出手去碰他肩膀:“宋子京?”
宋子京猛地弹开,整个人撞在桌子上,胳膊肘向后捣去,一把推翻了面,汤撒了一桌子。
他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残局,一边抽纸擦桌子一边道歉:“刚刚在想事情,不好意思没听见,你说什么?”
秦砚和徐思尔对视一眼,都盯着桌子猛瞧,没人说话。
徐思尔眼看情况不对,面也不敢吃了,捞起包和墨镜哐哐站起来:“行了我走了,多谢款待啊,秦砚你有事联系我。”
一溜烟,她人就不见了。
宋子京缓过神,看着她背影笑笑:“大晚上戴墨镜,真有意思,道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秦砚放下筷子:“没事,回吧。”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回去时换了位置,秦砚开车,他本来就冷脸,心里挂着事更是脸色不好看。
结合先前林徵羽看的那些,他已经可以明白自己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都是掌烛人。
对于他们这些圈里人,前世今生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但目前看来,除了宋子京,松向南也是他前几世就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