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随性一点。”虞咸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你最近不是对待我就很‘随性’么。”完全不顾及还有其他人在场，周砚轻哼一声，“不想理我就不理我，需要我帮忙了，就又像刚才那样亲亲热热地喊我。”
“……我，你！”虞咸瞪大了双眼，这个人在瞎说什么啊！说得好像他始乱终弃一样！
“怎么样，现在有点感觉没。”某人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很出格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地问。
虞咸白了他一眼，又试着重新唱了一遍，这一遍他没有再去刻意地控制音准和音高，但大概是前面唱得太用力，尾音部分甚至有些撕裂感。
“哎哎哎！这个味儿对了！”从周砚进来后就一直没发话的录音老师突然一拍大腿，瞬间活了过来，“毕竟你这个还是摇滚曲风嘛，有种撕裂、奔放、肆意的感觉更对味！”
玻璃窗外，周砚微微一笑。
不过这些回忆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虞咸定了定神，等待着舞台的灯光亮起——
“艹。”
这是底下大多数人看见舞台追光灯打下那一刻唯一的感受：
白金色长发，纯白但被撕裂且带有血痕的衬衫，双手从背后被其他几人狠狠锁住，半跪在地方，低垂着头，仿佛下一秒即将引颈就戮。
低沉的贝斯声拨动，伴随着逐渐高涨的前奏，他身上的那些手也越收越紧，逐渐往上，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过分艳丽，沾染血迹和伤痕的面孔，他扯了扯嘴角，在音乐爆发的那一刻插入：“one，two，one，two——bang!”
随着这枪声响起，五个人一下四散开来，倒落在地。
观众群里不知道谁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又立刻捂住了。
镜头对准李正宇，一头浅粉发色，在灯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波光粼粼，他匍匐着向镜头爬过去，唱道：
“黑夜在沉默，我独自流血。
You said it’s love，却只剩下碎片”
这时右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猛得把住镜头狠狠一转：是周砚，一头银发配合着浅灰色的美瞳，那种轻蔑睥睨之意简直要溢出屏幕：
“你把我的爱丢进黑夜，我却学不会告别，
你转身的瞬间，我不过死了一遍”
明明唱的是“自己死了一遍”的歌词，但看上去却更想杀死对方。
接着周砚随意将镜头一拨，恰好对准正在相互厮杀的三人，画面旋转走动：
“忍住呼喊，
Drink my tears and pain
烧着的心，火焰淹没我全身。”
随即队形呈V字散开，伴随着五个人的重踏和手部锁动作，配合着音乐将气氛渲染到高潮：
“It’s more than hate，
More than tears I fake.
恨过你，却还是，爱着你。”
……
江淼淼站在坑里，从虞咸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看呆了——美艳华丽好像是古堡里的吸血鬼造型，一反之前虞咸常给人的可爱的、乖乖的印象，在这首歌里，他简直是最叛逆最嚣张最破碎的那一个。
王筱本来只是陪发小一起凑热闹，没想到能看到这么疯批俊美的五个男人，在台上演绎这样一出为爱厮杀，抛弃一切理智本性只为女主人公回心转意的戏码，她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男色让肾上腺素飙升”。
在周砚又一眼瞥过后，她忍不住攥紧了江淼淼的手直摇：“啊啊啊啊帅死我了卧槽！！！”
……
歌曲进入尾声，最终只剩孤独的钢琴声沉沉落下，有人在轻声呢喃：“Still loving you…
More than hate.”最后一个音符落幕，一番惨烈的厮杀过后，五人相继倒在台上，互相交叠，整个舞台也再度隐入一片漆黑之中。
“啊啊啊啊啊！！！！”
“LUXUS！LUXUS！”
“卧槽我真的路转粉了，这特么也太绝了太有舞台魅力了！”
“不夸张地说，这是今日所有打歌舞台最佳。”
……
虞咸疲惫地瘫倒在地上，一时之间根本起不来：他在这首歌里除了负责最难的舞蹈部分外，副歌的部分他也要和两个主唱分别顶上去。在台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可表演一结束，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还好吧？”周砚发现虞咸还在地上躺着，弯腰把他拽起来，“我们得赶紧下去，虽说是最后一个表演，可是后面还有名次要宣布。”
虞咸点点头，一张小脸此刻白得有些吓人，任由着周砚把他半拖半抱地拉下了台。
季野早就下去了，一转头发现找不到人又折返回来：“我去，你没事吧！是不是又过呼吸了？”
“他应该只是有些低血糖，喏，把这个吃了。”崔道云也走到了旁边，不知道从哪儿变出颗糖来递给虞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