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傅时勋眉心愈发紧蹙,安排好明天的工作以后,便坐上了回家的车子。
回程的路上傅时勋果断做出决定。
就跟宝贝实话实说吧。
晚点解决不如早点解决,与其将事情拖延到某一天被乐澄自己发现,倒不如傅时勋直接告诉他,让他现在就发一场脾气。
而且说实话,傅时勋也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是什么无法告知乐澄的事。
他问心无愧。
他跟文子墨的关系,甚至连“暧昧对象”都算不上,只是当初老爷子在得知他是同性恋以后,看上了文家在文艺圈的影响罢了。
再加之文子墨当时也一样在剑桥上学。
所以老头子安排了这场相亲。
傅时勋一开始对文子墨的印象其实并不差。
毕竟文子墨的背景与学识,确实也符合傅时勋曾经的择偶标准。
文学、绘画,电影,各种艺术。
文子墨对这些了解的颇为深入,而且有着自己独特的表达与见解。
从这方面来说,傅时勋其实是欣赏他的学识的。
两人约着见面了几次。
去了几次画展,吃过几回晚餐。
傅时勋承认,虽然他并没有对文子墨产生什么男男不纯洁感情,但此时若是家里非要逼他跟文子墨联姻的话,他也许会选择同意。
因为文子墨确实算得上一个合格的联姻对象。
再加上那时的傅时勋也还并不认识乐澄。
对于结婚这件事根本没什么看法,就跟所有傅家人一样,理所当然认为婚姻该由家里的利益决定。
然而就在两人相识约莫一个月后,傅家内部出现了一场始料未及的争斗。
那场争斗的细节如今傅时勋已经不愿提及。
但说起这场内乱。
至今外界的人都会难免感慨一句——
幸好你当时挺了过来。
是的,傅时勋挺了过来,重新回到了权利的中心。可这是一段漫长的过程,也是一段极度凶险的过程。
在这期间,傅时勋失去了他的母亲。
同时,也失去了许许多多重要的东西,比如说亲情,又比如说底线。
与这些东西相比。
文子墨的消失简直不值一提。
以至于都很多年以后的今天,直到文子墨的剧本被放在了傅时勋的眼前,他才想起。
哦,多年前,的确是有这么个人存在过。
存在过就是存在过。
傅时勋就算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无法将这个人的存在抹掉。
但如今他主动跳了出来……
傅时勋左眼皮跳了跳,英俊贵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鸷的表情。
不过那丝阴鸷消失的极快。
等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已经完全无踪无影。
看着眼前紧锁的主卧房门,傅时勋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门口组织了一番语言。
既然决定老实交代。
就要有应对一切的心理准备。
傅时勋没准备太久,因为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其实问心无愧,完全可以经得住宝贝的任何拷问。
这有什么的,简直小事一桩,说出来就好。
直到门一推开。
茶几处冒出两只可爱的脑袋。
一个毛茸茸的猫脑袋,见到他以后谄媚地叫了声;一个毛茸茸的人脑袋,见到他以后抬起脸笑得很甜:
“回来啦,快来吃东西,我刚刚让厨房拿去热了热。”
傅时勋:“……嗯。”
“你看我给你带了最好吃的烤鱿鱼!”
乐澄献宝一样的将大鱿鱼摆到傅时勋的面前,然后又给傅时勋倒上一杯可乐,杏眼眨啊眨地:“放了超级多洋葱哦,你最爱吃了。”
傅时勋接过鱿鱼,鬼使神差将一肚子的话就着鱿鱼咽了进去。
第40章
吃完轰炸大鱿鱼, 乐澄又给傅时勋递烤面筋。
在炭火炉子上烤的又香又脆的大面筋串上洒满了辣椒孜然和果仁,酥酥脆脆,咬一口就掉渣。
乐澄只买了一串, 自己都不舍得吃呢,全给傅时勋。
傅时勋又是三两口都吃掉,只有最上面的一小口留给乐澄。
“这两天少吃点辣,注意身体。”
他意有所指, 乐澄听懂了, 红着脸嗔怪瞪他一眼:“还说呢, 都怪你。”
傅时勋想起昨天那个满足的夜晚,挑眉一笑, 胃口更好了。
乐澄看他吃的差不多了, 小狐狸的尾巴也差不多暴露出来一点点,先是试探道:“傅时勋, 你今天工作累不累呀?”
若是平日里的傅时勋早就戳穿乐澄小心思。
然而今日傅二少心中有鬼,竟也当起了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