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哇哇大哭起来,“我没有!我妈哪点比不上她?我不许她回来!”
沈云芳一张脸丢尽,还要被萧栋国当众这么羞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栋国,你拿一个孩子撒什么火?”
萧栋国冷笑一声,抬头看向沈云芳,“我对你们娘俩那么好,没想到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沈云芳,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娶你,我会把苏清苒找回来,到时候咱们当面说清楚。”
“还有,我会想办法替你找房子,等清苒回来,你们就搬走吧!”
说着,萧栋国便大步走出远门,只留下张桂兰和沈云芳两人在原地恨得牙痒痒。
苏清苒,有本事你就再也别回来!
......
萧栋国满世界寻找苏清苒的时候,她已经带着苏南星一路颠簸抵达了胜利公社。
一下车,扛着大包小包的知青们很快将公社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年轻的男男女女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热情地寻找着同一个大队的战友。
苏清苒绕开人群,领着南星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了下来。
刚才的汽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又闷又热地晃荡了一路。
苏南星第一次坐车出远门,难免不适应,但还是忍了一路愣没吭声。
苏清苒见他小脸发白,连忙拿出水壶递给他,“快喝两口。”
苏南星乖巧地接过水壶,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姑姑,这水好甜!你也喝。”
喝完水,苏南星就像是蔫了的小白菜喝了顿饱水,立马精神了回来。
苏清苒松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两块桃酥,“先吃点垫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地方。”
广场上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姑侄俩。
待两人填饱肚子,又休息了一会,广场上的知青终于少了下来。
那些富裕的大队,已经亲自开着拖拉机把自己的人给拉走了。
广场上只剩下稀稀拉拉十来个知青,都是没人来接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要去的大队,穷的连个拖拉机都没有。
公社领导找来一辆拖拉机,将剩下的知青连人带行李,全部打包一家家去送。
苏清苒带着苏南星爬上拖拉机,接下来又是一路颠簸。
向阳山大队最偏,一直等别的知青都送完了,拖拉机这才朝着向阳山大队开去。
车斗上除了苏清苒和苏南星,还剩下另外两男一女,看样子也是去向阳山大队的。
只不过,几人早已没了刚出发时的意气风发,全像是蔫了的小趴菜耷拉着脑袋。
直到拖拉机停下,三人四顾茫然地开了口,“连个房子都没见,这就到了?”
开拖拉机的公社同志笑道:“没呢!去向阳山大队还要走一段山路,拖拉机过不去,你们在这等着,接你们的人马上就到。”
三人一听,都不肯下车,“那不行,刚才别的知青都是送到大队门口的,你不能就这样把我们丢在半道上。”
公社同志累了一天,脑子也被吵得嗡嗡的,好不容易能完成任务下班,压根就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
“那谁让你们分到这了呢!”
苏清苒被顾家叮嘱过,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便领着苏南星先下了车,开始卸行李。
另外两个男知青见状也有些动摇,“前面的确没大路了,咱们也下吧?”
女知青气呼呼地瞪了苏清苒一眼,哼哼唧唧地下了车,似乎在怪她没坚持。
三人的行李一卸下,公社同志飞快地摇起拖拉机,一溜烟跑了。
四大一小在飞扬的尘土中大眼瞪小眼。
“咳咳,同志你好,我叫陈卫国,这是徐娇,这是孙浩,我们仨是同学,都是从隔壁的萧城过来的。”
苏清苒点了点头,“我叫苏清苒,这是我侄子苏南星。”
听说她带着侄子下乡,三人眼底都闪过一丝震惊。
不过很快就被眼下的悲惨境遇给冲淡了。
“这向阳山大队也太偏了!连拖拉机都到不了,难怪刚才人家一听到我们分到这个大队,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荒郊野外的,接咱们的人怎么还不到?不会是把我们给忘了吧?”
正抱怨着,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山里传来。
苏南星兴奋地踮起脚尖,“姑姑,你看,真是牛车!”
牛车一到,赶牛的大叔就帮着几人把行李放到了车上,随后指了指南星,“让娃坐车,你们几个跟着车走。”
徐娇不满大叔的安排,嘟囔道:“这明明还能挤得下,为啥不让坐?”
大叔心疼地咦了一声,“你想累死俺的牛啊?”
正说着,一阵自行车铃铛声突然从前面传来,三人喜出望外,“自行车?是不是来接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