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轻声回答,握着他的手把戒指换到无名指上,“那你从今天开始戴这里。”
倪图钧怔住了,他原本以为年方杰会躲闪着看向篝火,棉花糖,或者其他一切转移注意力的东西,咧开嘴角说一些玩笑话,让这句话贴着湖面划过,再回归平静。
可今天他没有,此刻他也一样认真地看着倪图钧,琥珀色的瞳仁里甚至凝上水汽,跳动的火光让他想起那天阳台的夕阳,年方杰的眼里也有着和那天同样的坚定。
下一秒小杰的手指就覆上他的眼角,轻轻把那滴他不承认是眼泪的液体晕开。
“戒指,是我去看我妈的时候买的。”TJ忽然公布了答案,也拉过小杰的手,“我想,时间已经证明了,我当时不是冲动。”
戒指落入小杰无名指根的瞬间,他觉得无比踏实。
“something new,something old,”TJ念出古老的谚语,捏了捏他身上的蓝色毛衣,“something borrowed , something blue…正好凑齐了。”
新的,旧的,借的,蓝的,美剧里常看到的情节,此刻就发生在眼前。
“咱就结婚了?不能吧?”小杰握着他的手,笑道。
“不能。”TJ摇摇头,“我要给你正式的仪式,还有更正式的戒指。”
“嗯,你慢慢计划吧,”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小杰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那我计划的第一步是……”TJ凑到他耳边,“回房间运动一下,然后去温泉。”
篝火的噼啪声掩盖了一个绵长又温存的吻。
胡瀚宇端着热红酒过来的时候,早就没了两人的踪影,郑澄一个人坐在篝火前,嫌弃地扔掉了两串烤焦的棉花糖。
“叫人给他们端去帐篷吧。”郑澄淡淡扫了一眼两杯热红酒,站起来捏了捏瀚宇的脸,“光服侍别人了,我呢?”
雪霁的清晨,泡泡屋的圣诞树下响起阵阵欢呼。雅钧在好Allen怀里又哭又笑,在餐厅的郑家人也被欢呼吸引,远远看着凑了个礼貌的热闹。
“一早喝香槟是不是有点过了?”
当他们意犹未尽地离开泡泡屋走进餐厅时,倪图钧对坐在窗边的郑澄说。
“有好事不能庆祝一下?”郑澄举着杯子,向倪图钧的左手举了举杯,“更何况,好事成双。”
“我们这个,不算。”叫他注意到,倪图钧压不住嘴角,但还是否认着。
“不算?那昨天温泉更衣室谁在反对脱戒指?”郑澄没放过他,坏笑着加了一句。
昨天温泉私汤池的营业时间一直延到后半夜,是这里的主人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别有用心”。
原来隔壁在二人进门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的人是郑澄和瀚宇。进池子之前年方杰说戒指拿下来别掉了,遭到了倪图钧的强烈反对,拗不过他,泡得心惊胆战的,生怕戒指掉池子里。
“给我也倒一杯。”TJ说。
怎么还真庆祝上了呢?
“Jeff,哥哥!”好Allen拉着雅钧来找他们,终于说的英语,“昨天太谢谢你们了,让我拥有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不客气,很感人的求婚,Jeff都哭了。”倪图钧回答。
有没有可能是笑出了眼泪呢?最后因为太紧张,Allen说的是:你家Gay窝好吗?年方杰差点把脸憋青了。
瀚宇直接推了香槟塔过来,几人各拿了一杯,恰好陈仰经过,也拿了一杯。
“澄澄,谢谢啊,酒店服务很周到。”陈仰和郑澄碰了杯,有感而发,“一下子你们都长大了,各有各的伴,真好。”
或许是想起了过世的前妻,陈仰的表情中带着不明晰的落寞,让倪图钧摸索着又牵起了年方杰的手。
陈仰的现任妻子从不参加他和前妻孩子的聚会,他也再没有其他的孩子。倪图钧理解不了父母得感情,但他知道,手上牵着的人,他不会放开。
“回程的时候我们早点出发,去一次机场的尚美。”他说。
年方杰正在看营地的介绍手册,给他说的一愣,放下折页问:“你要买什么?”
“项链你喜欢吗?”他说着,手捏起年方杰的耳垂,“你没耳洞,否则像郑澄和瀚宇的耳钉也不错。”
“说的好像你有耳洞一样。”被他弄得很痒,年方杰躲了一下,“有戒指了就挺好,我不要别的了。”
倪图钧却觉得不够,他总想更特别一点,他的独一无二的爱人,值得更特别的,值得最好的。
“这个工坊可以打铂金吗?”倪图钧瞥见介绍页上的首饰工坊,问在一边百无聊赖的郑澄。
“可以,不过,铂金太硬了,打起来很累。”郑澄瞟了他一眼,就明白了用意,“我推荐你一家阿斯本的珠宝店,有宝石镶嵌,可以定制,改到你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