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也差不多了, 今天谢谢部长。”年方杰的确惦记着明天的会,他收拾了一下东西, 正准备回家。
“谢谢你才对, 挑地方, 点菜, 玩游戏, 研发部现在氛围这么好,都是你功劳。”老部长拍拍他肩膀。
“哎对了,倪老师呢?”调整好状态, 年方杰想着还是和他说一声。
“哦?你刚才没看到啊?小倪和你差不多时间去厕所的。哟,挺久了,没什么事吧。”
这时才看见桌上摆着一排放花雕的小壶。
等年方杰快到厕所时, 就看见倪图钧走了出来。
“你去哪了?”倪图钧向前晃了一步,厕所门关上,他扶着墙,没再前进。
看见他血红的耳尖,本该揪得疼的心脏,此刻却被怒火取代。
“你疯了吗喝这么多酒?”年方杰不自觉地就向前走去。
见他走过来,倪图钧也往前挪了两步,半摔半抱的挂到年方杰身上。
“你去哪了?”倪图钧又问了一遍。
“倪老师还好吗?”Maggie恰好结完帐经过,看见他俩抱在一起,赶紧过来关心。
倪图钧没回答,忙着把脑袋往年方杰肩上蹭。
“不太好。”年方杰一边把他推开一边回答。
“呀,倪老师家在哪你知道吗,咱得把他送回去吧。”Maggie走近过来。
“你去哪了?”倪图钧被他推开,扶着他的肩膀站直,可眼睛还虚着对不了焦,又问了第三遍,这次加了一句,“我一直在找你,想你了。”
年方杰一愣。
Maggie还在呢,他说什么?
“哎呀,都怪他们,提倪老师伤心事,这下借酒消愁了。”Maggie愤愤地说,“倪老师刚异地那会,你也搬走了,他好一阵一天连三句话都说不到。”
原来他和他们这么说的。
异地。
干嘛这么自欺欺人?
“我送吧,我知道他家在哪。”年方杰把顺着他肩膀下滑的脑袋扶稳。
“那麻烦你了啊,打车的钱找我报销。”部长在里面叫她,Maggie匆匆地招呼一句,就向包房走去。
她刚一走,倪图钧劲一松,又把年方杰压了个踉跄。
“别叫车,”倪图钧凑在他耳边说,“我开车了。”
“开车你还喝?!”年方杰费劲吧啦地掏出手机,“我找个代驾。”
手机被一只手强行按下来。
“你开。”倪图钧不停往年方杰脸上贴,“只许你开。”
“唉呀知道了!好好走路。”年方杰又把他推开,掰正了方向,架着他往前走。
真是一点没变,喝了酒就爱贴人。
好不容易折腾到饭店门口,冷风一吹,倪图钧忽然抬起手来。
“又干嘛?”年方杰以为他又要来贴,向另一侧躲了躲。
两只热烘烘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你不是,耳朵冷么。”倪图钧说。
“你能走直线再担心我的耳朵行吗?”那种心被揪住的感觉又来了,年方杰把他的手拔下来,故意凶了点。
好在倪图钧就算醉了也记得自己车停哪,还记得把车钥匙拿出来递给年方杰。
等年方杰把安全带给他系上,就看到他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笑笑笑。”年方杰嘟囔着,“别以为这就把我骗回去了,把你放床上我就走。”
上次开倪图钧的车还是去机场接他的时候。
要是那天,如果他直接告诉倪图钧出国研修的事,可能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年方杰又偏头看了眼倪图钧,他在副驾上闭着眼睛,羊毛大衣裹着他结实的身体,比夏天时厚实了些。
“你故意喝的是吧,就想让我送。”年方杰觉得他没睡,故意用不轻不响的声音说。
“嗯。”倪图钧把头偏了偏,眯着眼看他,“但没想到花雕劲这么大。”
果然,七分醉三分演,不做研发,倪图钧也能当个好演员。
他这张脸当演员不得直接成顶流。
年方杰故意把刹车踩得急了点,倪图钧往前一冲,眉头皱了起来,看来晕是真的。
“你要是想和我聊聊,早就可以发消息约我了。”年方杰说。
“你不会同意的。”倪图钧把手肘支在车门上撑着头。
“你又知道了?”重新起步,年方杰这回把油门踩得慢了点。
“我试探了几次,你不是都没理我。”
“去医院光看乌青那种做作的苦肉计,不叫试探。”年方杰摇摇头,他又想抽烟了,当然是不能抽。
“借给你勺子等你找我还,还不算吗?”倪图钧把手放下,重新调整坐姿,稳稳地靠在头枕上,“我最近吃晚饭都是用手抓。”
胡说八道,吃薯片都有专属筷子的强迫症。害得年方杰笑一下。
“所以,后来TXA你去了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