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看了一遍,书里面的故事,果真是能把有的脑子不好的闺阁千金脑袋看坏的内容,而第一页上面的那首诗,中间的那一句,的的确确和元芙儿传出来的她写的诗句,没有一个字的差别。
康乐侯夫人看得火大,觉得元芙儿不愧是叶姨娘的女儿,净干一些阴沟里的勾当,当即就拿着印刷成册的书,要去找康乐候说道说道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刚下职回来的康乐侯心情也不怎么好。
因为,在中午的时候,他拿到了一本印刷非常粗制滥造的唐诗三百首,翻开之后,成功的看见了近段时日排名大起的小女儿创作的诗。
只是那诗比小女儿创作的要长一些,且名字上写的,是李白、杜甫、王维这些她不熟悉的名字。
唯一熟悉的就是女儿流传出去引来才名的那三首诗的句子,那些诗句,甚至只是人家整首诗里的一部分而已!
他的手中能拿到这么一本书,自然他的同僚们也能够拿到。
自拿到这本书起一直到下职之前,康乐侯可是结结实实的丢了个大人。
之前元芙儿这个女儿私自去参加诗会大放异彩的事情,他没有沾到半点光,反而被皇帝叫入宫中去批评了一顿,说是教女不严、大放厥词。
哪怕后头有不少人追捧元芙儿的才情,却在元芙儿刻意的引导之下,认为康乐侯府是科代庶女之辈,若不是大哥大嫂帮忙,整个侯府差点就名声扫地。
如今,这事情过去才不过几天而已,这个逆女搞出来的事情,又有了新的花样。
他就说一个只在家中女夫子学堂听过几日课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写出那样悲壮的词句来,其中饱含的情感完全不像一个十来岁的姑娘能有的。
如今看来倒是明明白白的了——他那蜗居一隅的好女儿,分明就是一个文人所不齿的文抄公啊!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已经从上京城丢到了老家祖坟前。
虽说他比不上哥哥能够自己建功立业,但他得了这个爵位之后也是本本分分、兢兢业业,努力的维持着他们康乐侯府的名声。
可现在呢?
瞧着手上这本唐诗三百首,坐在平日自己最喜欢待的书房内,康乐侯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又一黑。
直到他的夫人拿着一本书进来,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讲出来,又没好气的问他后面怎么办的时候。
康乐侯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生气到了极致的时候,不仅仅是能够眼前一黑又一黑的。
那是能够眼前像冒星星一样五彩斑斓的!
“孽女!孽女!”
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下手中的东西看了看,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绝望。
前天他们还在为大哥大嫂家的令月担心,担心令月那不知被谁传出的花痴名声。
可如今,他们二人倒是希望家里这个祸害传出去的是花痴名声了。
那样最起码还有婉转的方法来解决!
现在呢?
打死?毒死?病死?
那丫头现如今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有一个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在那疯狂的追捧,甚至和不少纨绔子弟关系都不错。
他们康乐侯府还要名声呢!所采用的法子肯定不能让外人诟病。
“传令下去,让三小姐禁足,她那院的院墙加高,狗洞也全部堵上!对外就说三小姐病了!”
各种各样的方法里面,只有病了,然后顺理成章的病逝这一条路,看上去最没毛病,也不会被政敌揪着不放。
如今,这两本书虽印刷的粗制滥造,但在上京城也已经传开了。
先把那个孽障给禁足起来起,腾出时间把面前这破事处理了才是!
夫妻二人自然猜出这可能是隔壁元令月干的,但两人无法说元令月做的不对。
毕竟这段时日以来,厉澜和元芙儿闹出来的动静,可谓是踩着元令月的脸前进。
就算是堂姐妹的关系,但一个是郡主,一个是普通官家小姐,人家心里不舒坦想收拾人,实属正常。
“将事情给隔壁大哥和大嫂说一声,终究是我教女无方。”康乐侯叹了一口气,隔了一会会之后再次下达了一个命令:“去将叶姨娘和三小姐分开,这两人是不能再往一块放了!”
因为从昨天开始,康乐侯夫人就控制着府里头进进出出,文抄公元芙儿的那句新诗并没能够传出府,而她本人又没有出门,外面的新消息自然也没能带进来。
康乐侯派的人来将她和叶姨娘隔绝的时候,母女两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等到反应过来想要闹起来时,元芙儿才发现自己的院子连狗洞都被堵上了,那一墙之隔便是外头的围墙,也被紧急加高了——所以说用的是泥巴和篱笆加高,并没有那样的结实,但若有人想要攀爬,是万万不能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