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三笠坚定的说。念抹了一把刚才杀人时被溅到脸上的血，眼睛里满是冷意。
妮法前辈…
妮法不隶属任何特定的中队——虽然她和韩吉一起工作的时候比较多，但她更多的承担的是传令员的工作。在过去，她最常送的其实是一些热情的民众写给埃尔文等人的信件。在念来到兵团之后，妮法其实很喜欢埃尔文班的这个小不点，每次遇到念的时候总会停下急匆匆的脚步摸摸她的头或者捏捏脸。
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念的紫眸里映出刀刃的寒光。
“让！”在让被瞄准的时候，三笠和念几乎同时冲了上去。下一秒，那个宪兵已经倒地——露出的是颤抖的、举着枪的阿尔敏。
他们还是没能夺回马车。
阿尔敏在干呕的时候，三笠和念就站在他旁边。
“三笠和念，也有过这种经历吗…”阿尔敏颤抖的说，“对不起…”
“阿尔敏，你忘记你说过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吗？”念的声音把阿尔敏拉回了那个月夜，那个与她初识的夜晚，“现实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也就是这样，只有战斗，才能活下来。”
阿尔敏举着面包呆呆地坐着。
“怎么了，在这么脏的地方吃不下吗？”利威尔问，念坐在他身边，默默擦拭着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
“为什么是我先开的枪呢？”阿尔敏问。
“敌人在开枪时犹豫了一瞬间，对吧。”利威尔冷淡的说。
“是这样啊，我杀掉的肯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是一个比我更有人性的人，但我却立刻扣动扳机了。我…”
“因为她犹豫是要杀人，而你不能犹豫，是为了救人。”刀刃在煤油灯下反射出寒光，照出念有些冷酷的脸。
“如果你没有弄脏自己的双手，现在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利威尔接着念的话继续说，“正是因为你肯玷污自己的双手，我们才没有失去一位同伴，谢谢你。”
“利威尔兵长，我本以为和人战斗是错误的。”让说，“突然间命令我们去杀人的兵长也是，甚至看到念毫不犹豫的杀死敌人，我是害怕的。但其实错的是我，”让的瞳孔颤动，“我下一次绝对会开枪。”
“我没说过什么才是真正正确的。”利威尔打断他，“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你真的是错的吗？”
念把匕首入鞘。
生命不分轻重，但感情有。
她想。
在迪墨.利布斯的帮助下，她们成功抓住了两名中央宪兵。
韩吉和利威尔进行拷问的时候，念就靠在墙边，听着屋里传出来的惨叫无动于衷。
她早就做好了跟任何人战斗的准备——为了保护她所珍视的人。
第19章 过往
“韩吉队长怎么还没回来？”煤油灯照亮了不大的会议室，念看向审讯室的方向。
“我去叫她。”利威尔说，念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刚出审讯室的韩吉气的一脚踢翻了桌子，恰好下来的念吓得往利威尔身后躲了躲——韩吉正儿八经的生起气来，还是很吓人的。
韩吉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把眼镜拉了下来，“抱歉啦，把房间弄乱了，因为刚刚有蟑螂。”
“是吗？”利威尔把念拽出来，“不过吃你刚刚那一击应该被粉碎殆尽了吧。去告诉他们那件事吧。”
“啊，对哦。”韩吉跟着他们回到会议室，告诉了她们艾伦写在纸上的信息。
“艾伦…会被吃掉？”阿尔敏有些颤抖的重复。
“所以说巨人只要吃掉具有巨人能力的人类，不仅能够恢复成人，还能将对方的能力据为己有。据报告指出，在前几天的战斗中，莱纳向逃走的艾伦抛掷巨人，可能是为了把艾伦能够操控巨人的坐标能力转移到其他巨人身上。”韩吉严肃的说，“如果是那样，那艾伦就是容器，是能够交换的存在。”也就是说，如果王政方持有巨人，艾伦就会被那个巨人吞食吧。”
利威尔拦住急切的三笠，念有些呆呆的说，“那为什么要把克里斯塔也带走呢……难道说，克里斯塔也能变成巨人吗…”
“总之，先到那个罗德?雷斯的领地去，立刻准备出发。”利威尔打断她。
出门之后他们才知道调查兵团被冠上了杀害民众的帽子，只能暂时藏身于山林。让把通缉令带了回来，念在旁边瞥了一眼，看到上面画的利威尔，又看了看利威尔本人，一时语塞。
“这能被认出来才怪…”她嘟囔道。
“兵长，有脚步声。”萨沙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朝着这边来了。”
“你去河边吸引他们注意力。”利威尔看向念，“三笠，你跟我埋伏在树上，制服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