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等等我呢？被留在原地的念含着泪泪的想。
啊，是梦啊。念睁开眼睛，伸手却摸到脸上的泪。
“醒了？”利威尔守在床边，正拿着手帕给她擦泪。
“女巨人呢？艾伦呢？作战呢？”念坐起来，扶住额头，问出同样的三个问题。
“逃走了。救回来了。失败了。”利威尔把手帕塞到她手里，挨个回答道。
“果然。”念喃喃了一下，视线转向利威尔的脚，“你的脚腕怎么样了？”
“不是很严重。”利威尔轻描淡写的说。
念沉默了，屋内一时无言，月光洒进屋内，照亮了一室静谧。
念安静的有些可怕，紫眸在月光下竟然显得有几分灰暗，利威尔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什么都没改变。”念慢慢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语气却很平静，“我明明看到了一切。”
“如果我能再早一点就好了。”念喃喃道，“怎么不等等我呢…”
“结果是谁都无法预料的。”利威尔打断了她，“在加入调查兵团的时候，他们就做好了献出心脏的准备。”
念的额头轻轻抵住利威尔的肩膀，就像昨夜她因为预知的噩梦睡不着的时候一样。
只是时间不会倒流，失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
“抱歉，没把他们的遗物带回来。”利威尔把她轻轻揽进怀里。
“死人的意义是由活人赋予的。”利威尔的声音被月光染上凉意，“为了不让他们的牺牲白白浪费，我们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哪怕会有更多的牺牲。”
“但至少现在，你可以休息一下。”
念攥住他的衣服，终于痛哭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利威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活着回来了，就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利威尔忽然想起昨天听到的四个人的对话。
“诶，明天是念第一次壁外调查吧。”
“是啊，虽然那小鬼在调查兵团呆了这么多年，但应该还是第一次正式参与壁外调查。”
“虽然不知道明天的情况会怎么样，但是念应该不会像你们当时第一次时被吓的…”
“喂，不许说啊——”
“明天一定要保护好她和艾伦。”
“废话，有我们在，肯定让巨人在看到她那一眼就被削飞后颈——”
“也太夸张了吧！”
逝去的人的话音消散在空气中，念哭累了，靠在利威尔怀里闭上了眼。
利威尔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添了几分温柔。
第13章 番外-风雨
-时间为850年女巨人巨木之森捕获战前
食堂飘出烤土豆的焦香时，训练场东侧已经响起了碰撞声。奥路欧的木刀被念挑飞，他涨红着脸去捡刀，佩特拉正在给艾伦调整立体机动装置的皮带扣。
“哎呀，念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呢。”佩特拉看了一眼训练场，“又和兵长吵架了吧。”
"手腕。"利威尔的声音从训练场东侧传来。念的木刃停在艾鲁多喉结前，收势时扬起的气流掀动她的发梢。
"发力方式错了。"利威尔夺过木刀啪地打在她手背，"这种失误放在墙外，足够你变成巨人的粪便。"
“不要你管，利威尔。”念甩开他的手，正在喝水的衮达呛得直咳嗽。艾伦的皮带扣从佩特拉手里滑脱，金属砸在石板上的声响格外刺耳。
"滚去刷马厩。"利威尔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时披风扫过念的手腕。
"您当年教我杀人时可没这么仁慈。"念冷冷的把木刀插回武器架，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午饭时艾伦端着汤碗坐到佩特拉旁边，念不知道是在刷马厩还是在干什么，没有来跟她们一起吃饭。
一会吃完饭去帮她吧。艾伦想。
“这次又是为什么吵架？”佩特拉叹了口气。
“也就念敢直呼兵长名字了，每次一吵架就这样。”艾鲁多失笑道，“兵长就跟训练野猫似的。”
奥路欧从浓汤里抬头，"我今天就是看她心情不好让着她才…"佩特拉的靴跟重重碾在他脚背上，后半句惨叫淹没在衮达的声音里，“算了吧，她心情好的时候也没见你能打过。”
艾伦走进马厩时看到利威尔正在喂马，他环顾一圈，却没看到念的身影。
利威尔瞥了他一眼，“来干什么？”
“啊…没、没什么。”被利威尔冷漠的视线吓了一跳，艾伦结巴着摆了摆手。
傍晚的暴雨冲刷着训练场，艾伦透过窗户看见念自己坐在屋檐下发呆，正想过去时，利威尔的身影也出现在视线里。
“错误的发力方式能让你的扭伤好的更快？”利威尔嗤笑一声，“只会让你的手腕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