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检查完门窗后，做了简单的洗漱，这才躺到床上复盘今天的事。尤其是发生在客厅里的讨论，她得确保自己已经提到的事情没有遗漏。
艾提斯先生说，两人之前的婚姻可以是名义上的。他也答应了一旦开始事实婚姻，双方都必须对彼此忠诚。一方违背，那么另一方就可以提出离婚。
财产上，玛丽要求分割清楚，不管是婚前的还是婚后的，都需要没有异议。她不会觊觎，他也不要看上她的那些钱。
当然这一点，两人暂时没达成一致。
艾提斯先生坚持要给生活费，未来还会涉及一些珠宝什么的，玛丽没有同意。
但玛丽暂时还是满意艾提斯先生这个可能的丈夫人选，至少说到这里为止，她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就是搭伙过日子，要求别这么高。人长期不在这一点，在她看来甚至可以是优点！
行了，其他的事情就明天再说吧。
玛丽摸了摸手边的弓箭，这才安心地吹灭了烛灯。
几墙之隔，奥克塔维厄斯有点睡不着。倒不是这里的床不好，被子不够软，他再差的地方都住过。
他就是在想，为什么里奇曼小姐要分得那么清楚呢？明天起来，必须好好问问。
第6章
第二天朗伯恩天气不是很好，玛丽起来后就先去了土豆地里。正是农忙的时候，这要是下雨了，会很耽误事。
“老约翰，人手够吗？不够的话，你再找几个短工来。”尽快收上来尽快卖出去，这一年的事才算是少了一件。
“够的够的，剩下的也没多少了，今天能收完。”老约翰站在田埂边，看着地里正在忙的人，“玛丽，那位先生很早就过来了，你叫他回去吧。”他指了一下正在装土豆的那位。
“谁？”玛丽顺着看过去，一下子没认出来老约翰说的是谁。
“就是昨天来的那位客人，艾提斯先生。”
艾、艾提斯先生？那是他吗？玛丽很努力看了，她还是没看出来一身短工打扮的人会是昨天才见面的艾提斯先生！
“艾提斯先生——”看不出来没关系，叫一声总会回头的。
然后，玛丽看到了一个续着短须的男人抬头，他跟那让人惊艳的艾提斯先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早上好，里奇曼小姐。”奥克塔维厄斯当然看到了这位小姐脸上的表情，他走近后马上就解释，“我喜欢体验不同的生活，这样才不会太无聊。怎么样，还不错吧？”
“说实话，我没有认出来。要不是你自己回头，我都不敢认。”怪不得当初扮演偷面包的贼那么像了，除了衣着打扮疏漏外，当时的艾提斯先生跟*小偷小摸的贼没什么两样。
换到现在，也是一个道理。刚才的那一瞬间，玛丽看到的就是一个短工的背影。
看看他弯腰下背的模样，还有他脸上的胡须，再加上他身上穿的粗布衣，这下好了，连衣服鞋子也都没有了破绽！
“这就好，这说明我的扮演还是成功的。”奥克塔维厄斯没有深入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他走在旁边，说起了别的事。
至于他昨晚想问的，他在土豆地里已经得到了答案。
“里奇曼小姐，我想了想，有关于生活费等问题，就按照你说的来。当然，要是你需要，未来你作为艾提斯太太，是可以支取一部分金额的资金的。”这一点，也可以写进结婚合同里。
“艾提斯先生，一会儿我们正好要去伦敦。等事情解决后，一起去一趟律师事务所，怎么样？”协商再好，也不如通过律师来起草正式的合同好。加入了见证人，她也更加放心点。
“如你所愿。”
这天的早餐很家常，和玛丽平时吃到的没什么两样，显然艾提斯先生昨晚的话很管用。虽然少了一份“惊喜”，但这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
“里奇曼小姐，坐我的马车去吧。巴林银行作为伦敦最大的私人银行，他们的处事方式你应该也有所听闻。”用餐前，奥克塔维厄斯已经换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此时的他正伸出手，期待着也换上了外出服的里奇曼小姐能接受他的邀请。
这位小姐长得也不差，一身浅灰色的格子裙让她看起来健康又轻快，那束腰和大裙摆一点没限制她的行动。这不是说里奇曼小姐走起路来不好看，不，她一举一动都很自信，没一点拘束。
奥克塔维厄斯还是有点惊讶的，她看起来太轻松了！
“谢谢，那我就不拒绝了。”玛丽伸出手，在接触到男人手掌心的那一刻，她还是有点后悔没戴上手套。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触感，带着人体的温度，也带着比她还要保养好的细腻。被一双男人的手比下去，玛丽多少还是觉得有点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