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心说:岁岁,大喊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岁岁穷!”。
只要你肯上进,阿娘真是不介意当一回被打脸的那个人。
阮仁燧的神色终于变了。
阮仁燧的嘴唇终于张开了。
阮仁燧神情激烈,慷慨激昂地大喊一声:“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阮仁燧背上书包,气呼呼地走了。
贵妃:“……”
贵妃硬生生给闪了一下腰,错愕之余,不可置信。
她忍不住追上去:“岁岁,你加把劲儿,只要你这两年之内能考进一班,阿娘就让你去东都!”
阮仁燧毫不心动。
他努努力的话,倒真是有可能进前二十名。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他阿娘看他短短时日之内进步飞快,还不得重新燃烧起鸡娃之心来?
尤其现下许多人其实都知道宫里边皇嗣在外头读书的事儿,临近年关,肯定也关注着他和大姐姐的成绩呢。
阮仁燧不想因小失大。
阮仁燧一脸疲惫:“可是阿娘,加把劲儿好累啊……”
贵妃赶紧给他捏肩捶背:“岁岁,想想东都!”
阮仁燧十动然拒,咂咂嘴,说:“算了,我不去了。”
贵妃:“……”
贵妃不可置信:“可是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做不到呢?”
阮仁燧略微一想,就跟他阿娘说:“阿娘,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被朱娘娘下令赶出宫去的齐才人?”
他皱着小眉头,一脸感慨地说:“其实齐才人心里边真正爱着的人是你,当时做那些事,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贵妃:“……”
因这几句话太过离奇,贵妃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放屁!”
“哈哈哈哈哈,”阮仁燧爽朗一笑:“阿娘你自己也知道吧?有些事情不用去做,只是听一听,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贵妃:“……”
贵妃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贵妃抬手一指门外:“阮仁燧,马上给我滚蛋!”
阮仁燧就背上书包,脚步轻快地溜达出去了:“阿娘再见~”
贵妃:“……”
贵妃原地跺脚:“啊啊啊啊啊啊!”
她要气死了!
贵妃怒火中烧,同圣上抱怨:“你看他这副烂泥糊不上墙的样子!”
圣上这会儿已经知道不要妄图离间耀祖跟耀祖娘的感情了,人家就是一时闹一下脾气,很快就会好的。
这会儿要是说了耀祖坏话,过后保管要挨埋怨。
他就说:“孩子还小呢,你也别急,等他再长大点就好了……”
贵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就岁岁这一个孩子,能不着急吗?”
虽然没有离间耀祖跟耀祖娘的感情,但贵妃的炮火还是集中过去了。
“你不要跟个没事人似的在那儿站着,你也想想办法啊!”
圣上:“……”
圣上从善如流:“好的,好的。”
……
期末考试终于还是来了。
仍旧是沿用上一回神都联考的规矩,不同书院之间交换老师进行监考。
一口气把所有科目考完,最后走出考场,坐上回宫的马车,大公主心里边儿竟有些空落落的!
又有点担心:“有道数学题,我拿不准选的对不对,检查的时候把答案给改了,只是最后快要收卷的时候,还是又给改回去了……”
她说的是关于学业的事情,小时女官答得也很认真:“拿不准,就说明那部分学得不算扎实,等之后太太们讲题的时候,再从头学一遍也就是了。”
大公主用力地点一下头:“嗯,我明白!”
她同样很认真地说:“就算是答对了,其实也只是因为运气好一点罢了,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明白。”
小时女官听得欣慰,笑眯眯地道:“元宝珠小朋友真是一个特别好的学生!”
说完,又禁不住扭头去瞧皇长子。
因正是午后,天上的太阳略微带着那么点热气,皇长子将车帘掀开,透过车窗向外张望。
那眉头皱着,也不知是在为什么难题所惑。
马车不知是途经了谁家的府邸。
阮仁燧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们说石狮子嘴里的球儿到底是怎么放进去的,为什么拿不出来?”
小时女官:“……”
太棒了!
这种永远让你摸不着头脑的对话!
强大的夏侯家基因!
夭夭有时候就这样……
大公主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真的拿不出来吗?”
阮仁燧还真是试过:“崇勋殿外边那两只石狮子嘴里边都有球,我让人试着拿过,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