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燧跟曹奇武是一起到的,没成想还在这儿瞧见了约定之外的两个人。
是韩王之女成安县主和靖海侯之子太叔洪。
再仔细想想,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前一世,这两人缔结连理了嘛!
成安县主笑眯眯地跟大公主招手,大公主则是一脸惊恐。
她很怕成安县主把话给说漏了。
没成想成安县主十分上道,蹲下身来,叫她:“宝珠,我听说你今晚成婚,是专门来给你贺喜的!”
又询问她的意见:“我还带了个朋友过来,他觉得你们的婚事很有趣,是专门来给你们贺喜的,可以让他一起在这儿吃饭吗?”
大公主放下心来,满口应下:“当然可以啦!”
阮仁燧看看成安县主,再看看太叔洪,总觉得这俩人之间有点猫腻。
他心想:上一世,他们俩也是这么早就认识了吗?
太叔洪今年大概有十五、六岁?
成安县主,看起来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是志趣相投的友情,还是这会儿已经有了那么一点暧昧的苗头?
啧啧~
霞飞楼在神都城里,自是名闻遐迩,客人们瞧一眼订的包间,乃至于前菜的样式,元家的底蕴便可见一斑。
曹奇武显然是见过世面的,譬如说此时此刻,就很懂地跟自己的小伙伴说:“现在别吃,好菜都在后边,现在吃饱了,以后肚子里就塞不下了!”
阮仁燧笑着应了声:“好。”
酒水都是霞飞楼提供的,成人那一桌众人分饮。
还有各式口味的香饮子,专供给小孩儿桌。
成安县主跟太叔洪也跟他们坐一桌。
阮仁燧下午才吃了个甜瓜,这会儿就有点想尿尿,劳驾旁边太叔洪挪了挪位置,从凳子上滑下去了。
才出门,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给抱到了僻静角落里去。
阮仁燧起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心想:还能有人在神都城里把我给劫了?
遂松弛下来。
再扭头一看,明白了……
韩王像只焦虑的大猫似的蹲在他面前,试图雇佣他:“小岁岁,我都打听过了,待会儿你们桌上还有一盘酥油鲍螺要上,你能拿一个拍在太叔洪身上吗?”
阮仁燧:“……”
阮仁燧明知故问:“为什么啊,叔爷爷?”
韩王欲言又止:“……别管,干就完了!”
阮仁燧在心里坏笑,嘴上迟疑着说:“这,不好吧?”
韩王“嗐”了一声,想了想,叮嘱说:“那我让人把他小盅里的鱼换成油鱼,你千万别吃他那一盅啊!”
阮仁燧:“……”
阮仁燧还没有说话呢,成安县主气愤的声音就在后边响起来了:“阿耶,你想干什么?!”
皇室两代摆烂王同时回过头去。
成安县主大皱其眉,生气道:“那是我的朋友,是我请他来的,你这样太过分了!”
韩王使坏叫女儿捉了个现成,脸上不免有些讪讪的:“哎呀,希龄,你误会了……”
又下意识地往她身后张望一眼:“那个老叔叔没出来吧?”
成安县主:“……”
阮仁燧:“……”
成安县主气得攥紧了拳头:“你别给人家乱起外号,他姓太叔,不是什么老叔叔!”
韩王低三下四道:“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他姓太叔……”
又和颜悦色地问她:“你们什么时候散啊?我叫刘全在外边等着接你。”
成安县主看阿耶态度软化,自己的语气也跟着软了。
她解释了一句:“阿耶,你那会儿在跟陛下说话,所以不知道。”
“我跟阿娘在凤仪宫,听皇后娘娘说了这事儿,靖海侯夫人跟太叔洪也在那儿,就想着一起来凑个热闹……”
成安县主说:“等等吧,吃完饭,看差不多了,我就回去。”
“那好吧。”
韩王轻叹口气,叮嘱说:“你仔细着时辰,别太晚了。”
成安县主乖乖地应了声:“好。”
韩王就摸了摸侄孙的丸子头,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说:“那我走了啊,老太岁。”
阮仁燧:“……”
阮仁燧对着他怒目而视!
成安县主尴尬不已,嗔怪地瞪了自己阿耶一眼:“都说了,别总给人乱起外号!”
又哄小侄子:“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
韩王背着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
到了门口,咂摸一下,又停下来,回头大喊一声:“你让那个老叔叔小心点,以后千万别撞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