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空气短暂地静止了几瞬。
阮仁燧抢劫失败。
那人愤愤离去。
“真是的,他搞什么啊!”
大公主有点不高兴:“千辛万苦抽出来的卡,怎么可能说卖就卖?”
阮仁燧方才玩闹归玩闹,但倒是真的能够理解:“是个二道贩子吧。”
他说:“从我们手里边收了卡,再去卖给别人,他赚取差价。”
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为这么一张卡高价买单的。
想出风头的,赠送上司的,亦或者是用来讨心上人欢心的……
阮仁燧曾经在基层待过,期间见识了很多的人和事,因而有所猜测。
大公主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也没深问。
马车一路到了翠华堂门前,终于慢慢停下。
作为闻名天下的首饰铺子,翠华堂的总部占据了半条街,楼起五层,耀晶夺目,富丽堂皇。
临近午饭时间,街面上正是人多的时候,车马熙攘,络绎不绝。
尤其翠华堂又是首饰铺子,多有名流贵妇往来,交通稍显拥堵,就更是寻常之事了。
楼上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小娘子,约莫六、七岁的样子,正百无聊赖地伏在窗边,向下张望。
她忽的注意到,楼下有两个年轻人站在不远处拐角那儿,贼眉鼠眼地瞧着一辆刚驶过来的马车……
她看得心神一动,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紧接着就见那马车停住,车帘一掀,先从里边跳下来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子。
再一错眼,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已经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去了——
她当时就大喊一声:“小心,有贼!”
店内其余人听见动静,吃了一惊,纷纷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
一个年轻郎君很关切地走上前去:“明珠,发生什么事了?”
唤作明珠的小娘子正要指给堂兄看,再一低头,就见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已经被扭住膀子,按在地上了……
明珠:“……”
明珠心想:神都人的反应还挺快!
阮仁燧也很惊奇——居然会有人想来抢劫他?!
真不是他吹牛,他跟大公主同时在场的时候,抢劫他成功的概率,还比不上抢劫国库高呢!
倒是有一点……
事发之前,他好像听见有人喊了一声?
阮仁燧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向了翠华堂的二楼。
那上边儿站着一个小娘子,瞧着比大姐姐还要大上一点,这会儿也正瞧着他。
大公主也听见她刚才喊的那一声了,领受了对方的好意,当下很客气地跟她道谢:“这位不认识的小姐姐,谢谢你啦!”
那小娘子盯着他们姐弟俩看了会儿,目光尤其在大公主院服的名字上停了停,而后道:“你们是龙川书院的学生——你就是元宝珠?”
阮仁燧与大公主俱都听得一怔。
大公主不太喜欢她的语气,当下皱起眉来:“那又怎么了?”
那小娘子微微抬起下巴,显露出一点骄傲的模样来:“不怎么。”
“元宝珠,我们两个人真是很有缘分。”
她自我介绍说:“我叫元明珠,来自东都的乐山书院,是应你们孟院长之请,来神都游学的。”
元明珠说:“元宝珠,你要记住我,因为我跟我的同窗们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打败你们的。”
“别以为神都的书院就有多了不起,我们东都也绝不逊色,数数做帝都的时间,还不定哪边儿长呢。”
阮仁燧:“……”
大公主:“……”
大公主真有点生气了:“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有什么好神气的!”
元明珠抬着下巴,优等生的倨傲扑面而来:“我看过你们的入学试题,且也做过你们的入学试题,我拿了二百八十分,跟你们的第一名一样。”
“哦,我也看见过你的名字。”
她哼了一声,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轻飘飘地说:“元宝珠,你是第七名还是第八名来着?”
“不好意思啊,我从来不记手下败将的名次,按理说你都没有资格被我下战书的!”
大公主:“……”
什么?
她也做了龙川书院的入学试题,还拿了二百八十分?!
但是,即便拿了二百八十分,也不能这么说话!
大公主气坏了,意欲争辩,偏偏又被对方的分数压得死死的。
她气急败坏:“你——元明珠,你这个可恶的坏蛋!”
元明珠听得不痛不痒,又扭头去看跟她同样穿着龙川书院院服的阮仁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