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没想到一只书包居然引起了两个孩子的兴趣。
左右看看,为了防止纠纷,就先给他们打预防针,说:“可不能跟我抢哦,那是我的,因为我也很喜欢!”
阮仁燧:“……”
大公主:“……”
两个孩子委屈巴巴地应了声。
朱皇后这才叫人去把那只猴皮书包拿过来。
不算大的一只灰色猴皮包,鞣制的手艺也不算特别出色。
只是两个孩子盯着背带旁耷拉下来的那条猴子尾巴,都觉得心里边痒痒的。
大公主跟朱皇后商量:“朱娘娘,我用我的项链和小剑跟你换,好不好?”
阮仁燧没说话。
德妃急了,她怕儿子吃亏——想要你就说呀,万一皇后真的换给大公主了,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捅咕孩子一下。
再看他不作声,就主动张口说:“皇后娘娘,仁燧也可以用他的东西来换的!”
阮仁燧楞了一下,而后心里边一下子就美了起来。
他知道朱皇后不会把猴皮包给他,也不会把猴皮包给大公主,不患寡而患不均。
可是阿娘很爱他,甚至于不在乎别人的观感和看法,不惜摒弃成年人的颜面与大公主抢那只猴皮包,这叫他感到心里边暖暖的。
他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德妃。
朱皇后板着脸,同时拒绝了两个人:“想都别想,一开始就说了,这是我的,我自己要背。”
大公主神色郁郁。
德妃倒是感觉还好——毕竟大家都没得到嘛!
朱皇后思忖了会儿,倒是又给了他们一点希望:“不过,你们倒是可以设法来租……”
两个小孩儿一起瞪大了眼睛。
租?!
朱皇后觑着他们俩,说:“你们俩……”
她思忖了会儿,想起下个月就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忽的有了主意。
“你们俩不是都爱在外边吃早膳吗?那就去学学怎么做面条吧。”
朱皇后不愿给他们压力,所以只说是“面条”,不说是“长寿面”。
要是真鼓捣出来了,卖相也能看的话,那等到太后娘娘生辰那日,固然是皆大欢喜。
要是他们俩半途而废了,小孩儿嘛,又没声张出去,也不丢人!
朱皇后还跟姐弟俩定了价:“猴皮书包,租一个时辰,三十文钱。”
捎带着说:“做一碗面条,卖出去,五文钱——不许投机取巧,一次做六碗面条出来,一回只能做一碗!”
她盘算着,就算是不熟练,前后六次忙活下来,瞧着总也该有点样子了吧?
大公主有点忧愁:“啊?”
她哪儿知道怎么做面条啊!
阮仁燧跃跃欲试:“朱娘娘,我能不能不做面条,改成蒸包子啊?”
德妃气得悄悄拧了他一把:“做面条多简单?活出面来,揉几下就行了,蒸什么包子!”
调馅儿很麻烦的!
阮仁燧捂着屁股,委屈兮兮地说:“阿娘你又不喜欢吃面条,你不是喜欢吃包子吗?”
“……”德妃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懊悔不已:“你,你怎么知道?”
阮仁燧郁郁道:“之前在夏侯家,你喜欢吃五丁包嘛……”
德妃悔得呀!
她赶忙伸手去揉:“岁岁,娘的乖宝!都是娘不好,还疼不疼啊?”
朱皇后听得莞尔,倒是没有强求面食的种类:“包子也好,面条也成,反正一回都是五文钱,且还得叫人吃得下去,能成样儿才行。”
她说:“就这么个规定,你们俩忙活去吧。”
阮仁燧和大公主清脆地应了声:“好!”
……
朱皇后也没叫他们俩乱来,今天时间来不及了,就叫先回去。
她说好了:“等你们俩明天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回宫之后,专门找个御书房的面点太太来教你们!”
因这句话在半空中吊着,第二天阮仁燧和大公主多多少少都有点心不在焉。
下午放了学,他照旧去袁太太的补习班上课。
袁太太巴拉巴拉讲了许多,看自己的学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当下怀着满腹的希望,问他:“永年,你有什么想法吗?”
阮仁燧就托着腮,很认真地问她:“袁太太,你说我要是在包子馅儿里边放瑶柱(干贝)的话,要怎么控制量呢?”
他说:“放太多是不是很容易腥?”
袁太太:“……”
袁太太忽然间合上书,面无表情地走到隔间去,紧接着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