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官之一的孙侍郎也是眉开眼笑:“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礼部必然举双手赞成!”
阮仁燧跟大公主都叫他们的兴奋搞得有些不明所以。
小时女官对此洞如观火。
此事一出,无形当中也加深了礼部的职权。
一旦引为常例,两位皇嗣那么忙,难道还能每年都抽出时间来干这事儿?
再则,石尚书跟孙侍郎,一个是大儒亲传弟子,另一个是当代名士,这种出身的官员,往往鸡娃最狠,也最有成效。
他们会怕这种表格?
反倒是替他们宣扬家风,扬名立万呢。
先前海棠诗会,孙侍郎甚至于还去当了评委——其实力可见一斑。
反面教材就是周侍郎。
他明显是个半混子,且家里多半还有一窝纯血混子。
所以他现在就是脸色发白,笑容僵硬:“此事牵扯甚多,最好还是从长计议……”
“不会吧?”
孙侍郎神态自若地抚了抚幞头底下露出来的头发:“不会有人家里边科举不中,小金榜试不中,任何专业考试都不中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被误伤的大公主:“……”
被误伤的阮仁燧:“……”
被误伤的阿好:“……”
真正承担了主要伤害的周侍郎:“……”
大公主痛心疾首!
三个小孩儿回到崇勋殿,才知道圣上已经睡下了,再听肚子咕咕直叫,不得不先相约下午再聚,各自啾啾啾叫着,饥饿的小鸟一样觅食去。
大公主唉声叹气地回到了九华殿。
进了门,就看贤妃手里边捧着一碗山楂甜水,一边慢慢地啜饮,一边饶有兴味地看几个内侍演皮影戏。
似乎是有所察觉,她抬头看了过来。
大公主像是一道怨灵,幽幽地从她身边路过。
她背着手,哼了一声:“玩儿,你就玩儿吧!”
贤妃:“……”
贤妃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问左右:“刚刚,是仁佑回来了吗?”
左右:“……嗯。”
贤妃静静地恍惚了一会儿。
“阮仁佑,你烦死人了!”
贤妃反应过来,柳眉倒竖:“不应该在外边上课吗,回来干什么?!”
第119章 太棒了,这种心如死灰……
圣上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醒过来了。
他问宋大监:“那几个孩子呢?”
宋大监就说:“先前去完礼部,倒是来寻您了,只是看您歇下,又都有些饿了,就暂且散了……”
圣上低低的“唔”了一声,去书案前翻看一会儿,确定没什么马上就得处置的事情,这才手扶桌面,慢慢地坐了下去。
桌上摆着新洗的葡萄,他信手摘下一颗,剥皮之后送入口中,思考几瞬之后,才说:“叫他们吃完饭之后过来。”
略微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叫皇后和德妃、贤妃也来。”
……
披香殿。
阮仁燧回去的时候,德妃已经用过午膳了,看冤种回来,还纳闷儿呢:“不是还没到下课的时候?”
阮仁燧顺手来了个张冠李戴,省略掉自己逃课的事情,同时把承恩公身上的官司给抽出来讲了。
德妃便没有起疑。
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又是淮安侯夫人?”
阮仁燧不明所以:“怎么就是‘又’了?”
德妃一边示意燕吉去给儿子备些吃的,一边随口道:“先前你外祖母进宫的时候说过啊,淮安侯夫人倒卖族田,摊上事儿了……”
阮仁燧听了也没多想——毕竟这案子已经算是初步结束了不是?
事后如何,自有屈大夫与淮安侯料理。
倒是德妃神情微怔,若有所思。
她觉得前后两件事情都不太对劲儿。
宗妇倒卖族田,是极大的丑闻,按理说,淮安侯府不该宣扬出来的。
而今天这事儿……
德妃也知道淮安侯夫人深恨董二娘子,可她怎么会试图通过小金榜试的最终结果来攻讦对方呢?
一个不好,就会引火烧身的啊!
且承恩公又不是个多谨慎的人,跟他合作一起干这种大案,失手的可能性很高。
承恩公是圣上嫡亲的舅父,做了也就做了,淮安侯夫人呢?
前边倒卖族田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按理说,她不该夹着尾巴做人吗?
德妃心想:要么就是她被什么事情给刺激到,以至于脑子都不清醒了。
要么就是她病急乱投医,听了什么人的损招儿,以至于连出臭棋……
德妃也没有多想。